,並增派人馬,加強漢中的防守。

回到成都之時,離除夕僅剩半個月不到。一年不見瞻兒,他真是長大很多,但這麼多時間不見,他一開始看到我爹和我的時候,明顯有些陌生感,不過他小小年紀,已經很懂禮貌,雖然我爹看到瞻兒對他這個做爹的有些疏遠,但是看到孩子這麼懂事,總算也感到欣慰。

我娘也明顯瘦了,她有一大家子要管,還要教攀兒和瞻兒兩個孩子,我這個做女兒的絲毫幫不上忙,就連噓寒問暖都沒有一句,這讓我覺得格外內疚。

我爹也覺得,他是虧欠我孃的。可是,這一輩子,他都沒法償還了。

我早就知道,諸葛孔明,無法做一個模範丈夫或一個模範父親,他身上肩負的是三分之一天下的命運,家庭的喜樂對他來說,反而成了一種奢侈。

小年夜的前一天,成都下雪了。成都這樣的地方,太少下雪了,所以顯得格外珍貴。

我在雪裡站了一個傍晚,仰著頭感受那點點晶瑩的雪花落在臉上的感覺,僅僅是站著,雖然站到後來覺得雙腳冰冷,渾身僵硬。

“小姐,別再在屋外了,當心著涼。”小新叫我。

小新是我新的近身侍女,只有十七歲。原來的小蘭嫁了人,被調去我娘那裡一起服侍兩個公子,這個小新就是她一手□□出來的,所以對我的喜好脾氣還算都瞭解,所以我們很快就熟悉了彼此。

其實我最熟悉的應該是她的名字,“小新”,讓我想起蠟筆小新,如今想起來,覺得那是好久遠的回憶了,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也許就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我聽到小新的叫聲,答應了一下,最後再看了一下遠處的某一個方向,走進了屋裡。

那個是漢中的方向,新年沒有回家的趙統,願他安好。

☆、上元佳節

轉眼間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我爹在這一段時間裡面,身體好了很多。一方面因為家裡的條件一定比軍營好,而且下人多,照顧一定比我細緻;另一方面,朝中規定每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清屯後官員就要封筆,要到正月十五之後才再處理政事,所以這一段時間我爹相對清閒,和兩個孩子鬧鬧也頗為和樂,自然對病情有好處。

上元節一早,下人就忙開了,兩個孩子則纏著大人要做花燈。這樣的木工活對我爹來說絕對是小事一樁,早就置辦了材料,此刻正可以拿出來大家一起動手。

我爹孃坐在一起,一個做一個遞東西,夫唱婦隨的樣子。我聽見我娘小聲地和我爹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在隆中,上元節我們也是這樣……”看我孃的表情,似乎又回到剛出嫁時,和我爹兩人在隆中的生活。

我聽了有點心酸,也有些感慨,不願打擾,默默退了出去,到後花園去散步。

走了沒多久,就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就知道你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姜維。

他這次和我們一同回成都。雖然劉禪已經賜給他府邸,但裡面除了下人之外就他一個人,顯得格外悽清,所以我爹過年期間一直讓他到丞相府來,因此他儼然已經是這裡的常客

“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做花燈嗎?”我問他。

“你不也沒有一起做嗎?”他反問道。

“我怕吵。”

“維手拙。”

我們兩個幾乎異口同聲,然後又同時頓了頓,相視而笑。

“難道你知道給丞相和夫人與子孫共享天倫之機,維就不知嗎?”姜維笑道,“只是你也是家中長女,為何不去呢?”

“我說了,我怕吵啊。”我笑道。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有種旁觀者的心態,看著一切,感慨著一切,卻不願去打擾一切,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