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五條悟拍大腿狂笑: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啊,我就是冒犯了怎麼樣?來打我啊。”

他太清楚明理的性格了,護短方面比自己有過之無不及。

表面上越是低姿態,後面就越狠。

更何況明理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三位一看就不弱的幫手——五條悟評價的不弱,在本部基本可以橫著走了。

緊接著秤金次也笑了,笑得比較含蓄,主要目前是戴罪之身,不好做得太過分,但心裡對明理這位小上一歲的後輩徹底服氣。

這樣的事反正他秤金次幹不出來。

日下部篤也暗歎:五條悟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這群怪物,照這樣下去,我是不是很快就能退休了?好像……不是壞事啊。

其他人,包括執法部長和理事監督在內都傻了眼。

謙恭有禮的見過,無禮狂徒也見過,但鞠躬到一半突然橫起來,如此強烈反差的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還保持著那副理應如此的長者風範,頭還跟著一點一點的。

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暴怒:“好一個‘精靈御手’,果然和傳聞中一樣……”

“一樣什麼?想好了再說。”

明理不急不忙地律動手指,目光在蘆屋部長的左半張臉上逡巡,彷彿一言不合就來個左右平衡,只有五條悟留下的掌印,看上去太不和諧了。

沒想到執法部長居然是個硬骨頭,主動將左半張臉湊了過來:“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來來來朝這打。”

明理心中微微一奇。

不是色厲內荏,也不是暗藏禍心,真就是一派坦蕩。

在“精靈御手”已然聲名遠播的現在,能做到這點殊為不易。

看來,就算是爛成淤泥的保守派裡,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異類。

倨傲狂放的表情為之一收,重新轉為真誠:“不愧是蘆屋道滿的後裔,比前任的伊集院老頭強多了。”

“誇我也沒有好處,錯就是錯,對就是對。”蘆屋部長的回答和他的表情一樣刻板。

“確實,公道自在人心,那麼敢問蘆屋部長,我有哪裡違規了嗎?”

蘆屋部長本想說是,仔細一想,明理說話雖然難聽,卻沒有錯的。

道歉沒問題,冒犯了捱打,好像也沒問題。

最後看似要打人,其實也沒真動手,手癢動一動不行嗎?

最終只得回道:“沒有。”

“那就讓我這個還沒犯錯的人多說幾句如何。”

說著,也不等蘆屋部長的回應,自顧自地繼續道。

“有您這樣遵守原則的人擔任執法部長我個人是非常支援的,只是,蘆屋部長畢竟才接手執法部的工作,對於人員的底細應該沒有那麼瞭解……”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前輩心是好的,但還是要謹防被某些意圖不軌之人利用,好心辦壞事。”

夏油傑都能在高層有內應,五條派當然也有,太機密的情報不一定能搞到,人員變動之類的肯定沒問題。

不比安倍晴明後裔的禪院家,蘆屋家的傳承的並不穩當,這位蘆屋部長之前也一直在坐冷板凳,直到最近才被啟用。

之前明理還奇怪為什麼會提拔這麼一位執法部長,現在明白了。

“你說得有心之人是被秤金次打傷的術士嗎?”

蘆屋部長面露冷笑,對於明理的觀感又降低幾分。

小傢伙年紀不大,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小。

“他們是不是現在說不好,也可能不是,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只是小卒子,真正的大魚不可能親自出面,您說呢,上野理事?”

“明同學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