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為真理,為人類擺脫咒力。

明理為精靈。

就連一直站在一個戰壕裡的夜蛾正道也有保護“完全自立型咒骸”這樣的追求。

他們選擇站隊五條悟,並不是完全認可五條悟的追求與理念,而是夾雜了以此為跳板達成自己目的的考量。

“這才是最正常的,如果都能保持高度一致,人類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個體差異——求同存異才是世界的主流啊。

和同床異夢,各懷鬼胎比起來,我們這樣把訴求都擺在明面上已經是很好了。更好的是,我們的追求之間不存在衝突——保險起見,多問一句,大姐你沒想過要讓咒術師這個群體徹底消失吧。”

“怎麼可能。”九十九由基隨意地一攤手,“咒術師咒力可控不會產生咒靈,更何況咒力的存在也是人類可能性的體現。我又不是非黑即白的二極體,所以五條,你不需要有顧慮。”

“我沒顧慮。”五條悟嘆息道,“只是……覺得有點難受。”

浪漫主義者嘛,可以理解。

這種人是真的能把情懷、理想當飯吃。

九十九由基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自己的夢想自己實現。”

緊接著,夜蛾正道也拍了拍:“別總想著當甩手掌櫃。”

再往後是明理:“好不容易功成被人篡奪勝利果實的例子不在少數,要我給你舉幾個例子嗎?”

一開始,五條悟的表情還好,數量一多就受不了了,舉手行法國軍禮道:“你們夠了喂,我知道,我知道了,怕了你們——我會先穩固勝利果實,對外宣佈夏油傑已經被我們東京支部成功討伐,在聯盟內部爭取更多的話語權和籌碼,具體的話……爭取高層議會的席位怎麼樣?”

“我看行,按照功績我覺得要兩個席位不過分。”明理先給結論,後分析,“校長肯定沒問題,你的話阻力會比較大,之後也容易引起爭議。”

“怎麼講?”五條悟沒搞明白,哪來的爭議,不算羂索這個老陰人,目前的形勢一片大好。

“夏油傑的殘黨的處理,不徇私你做得到嗎?”

“做不到。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讓他們逃走……應該不會引起多少反彈,這是保守派的常規操作。”

“如果沒有羂索這一出,這樣就可以了,可現在……九十九大姐,如果你是羂索,你會放過一個群龍無首,卻保有相當戰鬥力,能讓一個支部全力以赴的組織嗎?”

“當然不會。”九十九由基搖頭,“我會利用這個機會將組織收為己用,羂索不是能奪取他人的肉體和術式嗎?雖然現在少了一部分,但表皮這種東西很容易偽裝,透過反轉術式和科學進行細胞再造也不是不可以——操作得當的話,營造出夏油傑假死,五條悟謊報軍情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候你裡外都不是人。”

明理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夏油傑稱他的同伴為家人,現在羂索要利用這種感情讓他們繼續賣命,你能忍嗎?別忘了,那兩個女孩子也跑掉了。”

指菜菜子和美美子,夏油傑不惜屠殺一個村子也要解放的女孩。

“忍不了。”

五條悟實話實說。

夏油傑死了,至少要照顧好他的家人,這是身為摯友的責任。

五條悟相信,如果死的人是他,夏油傑也會這麼做。

“所以,我會用我的席位,換取他們的一份安穩。”

“我的建議是……換取對他們的處置權。別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同床異夢,各懷鬼胎。羂索能抓得這麼準,夏油傑身邊一定有他的人,於情此人不能放過,於理可以試著用他來釣出羂索。”

自從被羂索擺了一道,明理便開始思考怎麼還回去,這就是他想到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