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處理這次的事件,處理好了再來上學”為由變相停了學。

這也就算了,順平本來就不想去上學,更不想去和那些令他感到噁心的人打交道。

雖然出事後在學校裡待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個上午,卻讓順平充分體會到什麼叫人情冷暖。

平時避之唯恐不及的同學紛紛換了個面孔,知道和他打招呼了。

選擇獨善起身的兩名電影同好會的同學也在第一時間過來道歉。

雖然是怕被秋後算賬多過真心交好的意味,但順平的待遇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多少彌平了一些少年心中的不平。

可惜,只持續了幾個小時,就因為校方的態度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是原來更過分的看“瘟神”的眼神。

從那以後,“瘟神”沒再踏進學校半步。

更過分的是,是吉野凪遭受到不公平待遇。

吉野順平只是個未成年學生,不在意退學,還真沒什麼好威脅他的。

吉野凪不一樣,身為一名社畜,有著各種社會關係,揹負著巨大的生存壓力。

你最好“識抬舉”一點,管好自己的孩子。

什麼?不識抬舉。

工作還要不要了?

是,那四個孩子的家庭沒那麼大的能量。

但牽扯到校方,牽扯到政府相關部門又是另一回事了。

吉野凪所在供職的公司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企業,直接明言扛不住,於是吉野凪也被停了職,勒令回家處理事情。

雖然吉野凪從沒有怪過自己的孩子,自始至終都說著“你沒有做錯”“沒關係,大不了換個工作,換個地方生活”“我們母子兩人有手有腳,不可能餓死”,但越是這樣,吉野順平就越是愧疚。

自己不該這麼衝動,不該重新點燃希望。

什麼正義。

什麼假面騎士。

都是假的!騙人的!

就在這個時候,吉野家的門鈴響了。

依舊保持著樂觀的吉野凪前去開門,見到了沐浴在陽光之中,眯著眼睛,笑得和陽光同樣溫暖的少年。

“您好,是吉野阿姨吧。”

“是,你是——”

“我叫五條空,是順平的朋友,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聽說了,所以來看看他還有阿姨您,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哪裡哪裡,進來說話。”

看明理的年紀和態度不像是黑惡勢力或者保護傘的說客,吉野凪漸漸放下戒心,把明理迎進屋內。

“順平,你朋友來看你了。”

“朋友,我哪來的……”

頭髮蓬鬆,牙沒刷,臉也沒洗的失意少年從房間裡探出頭,表情為之一僵,緊接著變為意興闌珊。

“……是五條先生啊。”

一看這表情,明理什麼都明白了:“前幾天不是很神氣嘛,怎麼,遇到一點點挫折就洩氣了?”

“不然呢?”順平沒好氣地回道,“我被停學,媽媽被停職,你告訴我不洩氣還能怎麼樣?我就不該——”

“順平,怎麼和朋友說話的。”看出孩子的狀態不對,吉野凪大聲呵斥,“小空,這麼叫你不介意吧,最近遇到些麻煩,順平的狀態不太好。”

“我知道,我正是為此而來。”明理微微一笑,“我會幫你,讓那些不良少年和不公正的保護傘受到應有的懲罰。”

“為什麼?”順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眼神中泛著血絲,表情執拗,“為什麼要幫我?明明才第二次見面。”

只是聊天說幾句話,沒成本的事還說得過去。

現在可是登門拜訪,要做的事更是雪中送炭,我們又沒有交情,你這麼做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