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腦子不好使,而是明理從很久之前就在為這一天準備,比他加入高專還要早。

這一趟京都之行,明理的一舉一動都經過精心的設計,環環相扣。

每一次行動,既是一種試探,也是一條伏線。

加茂憲紀會不會答應會面,願不願意接受自己安排的方式,這些都是計劃的一環。

他照做了,得到明理的善意和明哲保身的計劃。

不照做,也沒關係,明理也有辦法。傳遞訊息的方式有很多種,有的是辦法傳到加茂家。

只是,後續對待加茂憲紀的態度,對加茂家的態度又另當別論。

多做多做,不做不錯?是也不是。

有時候,不做同樣是錯。

關鍵要看是什麼事,由誰來定義。

按照事前的預測,目前的局面算不上最佳,但總體良好。

我的便宜親爹,親媽,你們會如何應對呢?

是如我所料?

還是出乎意料?

突然開始期待了呢。

不知不覺間,明理的鬥志變得高昂。

“燃起來了……”

“是嗎?那我給你降降溫?”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身後響起,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指向少年的後腦。

扭頭一看,是一把比左輪手槍更加稀有,稱得上是世間獨一檔的手槍——湯普森ntender。

說是手槍,其實是步槍的配置,採用2雷明頓步槍彈,威力也能與步槍媲美。

手槍界鼎鼎大名的“沙漠之鷹”和它比起來,就是個弟弟。

手槍的主人,正是京都校唯一的槍手,禪院真依。

“降溫的話,我希望選擇更加清涼和溫和的方式。”明理停下腳步,表情不變。

真依的意思他懂,人死了,自然就涼了。

“如果我說不呢?”真依挑了挑眉,眼神挑釁。

“拜託,做人要講良心,這把競爭者還是我推薦給你的。”

“我已經付過報酬了。除此之外,你把我捲入和加茂家的風波之中,這筆賬該怎麼算?”

在非正面作戰上,真依的腦子要比真希好使不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之後越想越不對。

尤其是看到加茂憲紀匆匆從巷道里出來,說要儘快回家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被這對眯眯眼兄弟給坑了?

原本以為只是兄弟之間的問題,就像她們姐妹一樣,卻忽略了這對兄弟的身份比她們姐妹複雜的多。

一個是未來的保守派代表,一個是五條派的關鍵人物,這倆攪在一起,還牽扯到需要用“契闊”約束的事,怎麼想都不會簡單。

“我只是個禪院家打雜的邊緣人物,惹不起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們,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都不要辦。”明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正因為是邊緣人物,大人物們反而不會在意,你又是禪院家的人,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

真依承認明理說得有道理,但這話從明理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是是是,我就是個小人物,不入你們這些大人物的法眼行了吧,但是小人物也是有脾氣的啊,你說我就這麼扣下扳機,你會不會看到自己的腦漿。”

說著,還特地用手指在扳機上磨了磨。

“不會,我賭你的槍裡沒有子彈——要試試嗎?子彈打出來算我輸。”明理淡定如初,猶如燕雙鷹附體。

“呿,這都嚇不到你,沒勁。”

真依真把槍移開了,手腕一抖,槍管後段自動彈開,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你是怎麼猜到的?”

“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