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你們,卻在這些年裡隱忍不發了,朕難道救還真的怕他不成?”

“你又何必把所有人都說得同你一樣不堪呢?”我冷笑,我不信十四是這樣的人,他即便有懷疑,也不會到康熙面前去說,因為他是個君子,更是個好人。

“ 婉然,我不知該說你什麼好,這些年裡,你還是該死的單純,你的眼睛裡能分辨出誰對你真好,誰只是利用你嗎?”胤禛語氣帶著嘲諷。

“或許我分辨不清吧,那又能怎麼樣,最起碼這幾年我很快樂,你分辨得很清又怎樣,你快樂嗎?”我看他,“我只覺得你可憐罷了。”

“隨便你怎麼想,”胤禛月引些火大,“今後,再沒人能拿月華來威脅朕了。”

“是呀,你如今大權在握,誰不順從,你就把誰幽禁在景陵周遭,叫他們去守陵好了。”我笑了,胤禛,是你逼我的,只可惜你忘記,感情是一把雙刃劍,不是隻能你傷我的,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拿來傷你。

“誰對你說了什麼?”胤禛果然大怒。

“沒有人對我說什麼,他們怎麼敢,可是偏偏我就知道,你把十四阿哥幽禁在景陵,我想,不僅我知道,太后一定也知道,”我站起來,正起他,不躲閃他的目光,只是對他說,“你們是親兄弟,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啪”的一聲,我隨之踉蹌了幾步,臉上火辣辣地痛起來,胤禛站在原地,眼睛裡冒著火:“你!這幾年你跟老十四在西北……你和他們一樣,都來逼朕,朕難道不知道老十四是朕的親兄弟嗎?朕就想這樣對他?”

“你錯了,我同他們不一樣,至少從今往後,我對你沒有所求,我只是看在你放了我十一年自由的分上,想好心提醒你。不管你是不是顧念兄弟之義,你都該成全母子之情,太后偏疼十四阿哥是宮裡人人都知道的,現在十四阿哥回京,你卻將他幽禁的景陵,連太后也不得見,你有沒有想過,太后會怪你恨你?你不在乎十四阿哥,也不在乎你額娘嗎?”我語調尖銳,對他的恨猝然爆發,既然你要我痛,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讓你痛?

“夠了,開口閉口都是允禵,朕告訴你,朕一個字也不要聽。”他暴怒,“你不過仗著我愛你,你以為,我就不能殺你?”

我沉默一陣,用力咬了咬嘴唇才說:“我知道你會殺了我,這十一年中,你動過不止一次這個念頭吧,你叫人跟著我,不就是想在萬一發生之前,殺了我嗎?”

“哈……”胤禛大笑,笑聲卻有些悽歷,“原來,我在你眼中就這樣不堪?也好,我就實話告訴你,那天你要是跟老十四的人走了,那些帶你回來的人就是取你性命的人,好在你沒還沒笨到家,揀回了一條命。”他說,“既然你就這麼想做階下囚,朕成全你。”他狂躁地轉身而去。我先是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允禵就是十四阿哥胤禎,新君即位為了避諱,諸皇子名字中的胤都改成了允,胤禎卻被改名為允禵。

他不曾回頭,自然也不曾看見我的潸然淚下,不是因為他今天打了我,也不是因為我成功地激怒了他,報復了他,也逼他說了我想聽的“真話”,而是我知道,他將永遠失去什麼。奇怪了,明明是想讓他更痛更難受,而我也確實做到了,為什麼,反而要哭呢?

五月的一日,胤禛再來時,一身孝服,容色憔悴不堪。我知道他那日說的很多是氣話,因為我的生活並沒有改變,飲食用度,方方面面,精緻如初。

“額娘至死也不肯看我一眼,是我錯了嗎?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放老十四見額娘?

他大口大口地喝酒,對站在一旁的我說著,卻又似在對自已說。

“額娘心裡只有老十四,難道我就不是他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為什麼我繼承大統她全無喜色,為什麼她不肯接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