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義的加入無疑便是戰力的倍增器,五品的高手對付這些驛站軍卒,簡直如虎入羊群一般。 原本只是勉力抵擋的四名老卒一見這情形,立時齊齊發出一聲喊,舞著手中的狗腿刀便衝了出去。 下面廝殺正酣,而樓上的崔俊卻是不敢再亂放箭。這人都打到了一處,黑燈瞎火的他可沒本事分得那般清楚。 而一直在店子裡觀戰的驛臣,卻是臉色鐵青。剛才曾義從屋頂躍下,一刀砍翻那名高手的情形,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一名七品的高手就這麼被人一刀剁了,對他來說簡直無法想象。也正是曾義的這一刀讓他的心裡再也沒有了半分的顧忌。 能讓一個這樣的高手做護衛,那這天字號房裡的小子得要多高的身份?若是今日讓這群人跑了任何一個,他這一大家子便就活到了頭。 為今之計便是一定要讓這些人死在這裡,連帶著其他投宿的客商也得一起陪葬了才好。 至於他自己,直接跑吐谷渾去便是。在那裡山高水遠,大唐的皇帝根本上管不著。 眼睛瞅一眼樓上,這驛臣便跑去後廚,從懷裡掏了火摺子出來,只見點燃後廚柴草開始放火。 樓上那位小少爺他可不敢去招惹,這人身邊絕對不會只有一個能打的曾義。所以,對於驛臣來說,放一把火把這裡燒個乾乾淨淨才是最保險的,而且,他也能就此裝著葬身火海,免了日後被人追查。 火摺子引燃乾柴,就著六七天沒下過雨的情形來看,這火勢應該會起得很急。若是發現的晚些,保準連逃出來的機會都不會有。 驛臣得意看著火借風勢一點點變大,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 “燒吧燒吧,把這幫子人全燒死了才好。”驛臣喃喃自語著,伸手扯了一把乾柴。 光是這一面起火,並不保險,他準備引了柴草去各處都點上幾把火。 只是,這伸出去的手不知怎麼地就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那握著乾柴引火的手,從手腕處就斷了開來。 “啊!我、我的手!”驛臣連忙縮回手,抱在懷裡淒厲哀嚎。 緊接著便見十數道人影落在他面前,手中各自提著水囊往火堆上澆水。 火勢才起,被這十幾袋水一澆,頓時便滅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當朝大員、皇親國戚,你這腦袋裡裝的是屎嗎?”一人回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驛臣道:“大唐剪羽衛,拿你回去問罪,老老實實地,別給我們添麻煩。” 驛臣此時哪裡還有力氣說話,聽到剪羽衛三個字時,便已經嚇暈了。 前院的戰鬥此時也已經結束,剪羽衛去了七人,瞬間將此地的驛站兵卒悉數砍殺乾淨。 在曾義的陪同下,一名剪羽衛衛長上樓參見崔俊。 兩人交談之下,崔俊得知這是李世民的安排之後不免感慨。李世民對自己如此重視,是好事也是壞事。 怕就怕自己到時候真的成了籠中鳥、甕中鱉,一輩子得活在李世民的羽翼之下了。 那衛長姓劉,單名一個業字,乃是一名四品的高手。只說奉命保護崔俊南行,執意要跟隨在崔俊左右。 崔俊權衡再三,便就應允了下來。既然是李世民派來的,那便留著吧,否則到時候李世民一定會對自己起疑,怕自己在外勾結蠻族外邦。 如此之下,隊伍瞬間擴大了一倍。好在這些剪羽衛自帶有馬匹物資,一路之上倒是不用崔俊操心。 至於這座驛站與那驛臣,自有剪羽衛抓了人去山南西道府衙處置,而且此間事情已經急報京師,相信用不了多久,各處驛站便會迎來一次大整頓。 對此,崔俊是贊同的,官場這玩意就得有事沒事整頓一下,要不然,裡面混雜著的狗官便會弄權謀私,給老百姓添堵,禍害江山社稷。 有了剪羽衛的加入,路上少了許多麻煩,一路南行之下連過山南西道、黔中兩道全都平安無事。 只是到了嶺南道之時,路上才又出了么蛾子。嶺南之地此時已是黃梅潮溼之季節。環境潮溼悶熱之下,蚊蟲也是眾多。 而且此處多山路,行路極為不易。初始之時道路還算平整,但是沒過幾日一行人便開始舉步維艱,路上多有山石滾落阻路,每每都需要花上一兩天的時間才能清障。 “崔大人,如此這般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