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它們送過來。”

萵筍白菜又嗚咽一聲。

雲沉雅憶起早前自己與舒棠相認,這兩隻走狗看自個兒笑話的事,眉開眼笑道:“回來了,挺好挺好。”說著,又將舒棠引入鋪子。

白貴因方才被尾巴狼嚇醒,這會兒仍有怨氣,只與舒棠招呼了一聲,便端出一副不鹹不淡的神色。雲沉雅淡淡掃他一眼,不搭理他,又將舒家小棠帶去鋪子後。

穿過小弄,到得雲府。此時,天邊雲蒸霞蔚,雲府裡,夏花爭相競放。

舒棠知雲沉雅有晨間散步的習慣,隨他沿著小石徑走了一段。

這天的雲府別有不同,像是比以往熱鬧,迴廊外,花圃裡,時不時可見忙碌來去的丫鬟。走至盡頭,後院倉庫處,有數個小廝在抬酒。

雲沉雅停下來,看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笑,喚了聲:“小棠。”

舒棠正四下張望,聽了這聲喚,連忙迴轉頭來。

日暉灑在雲沉雅月白衣衫上,他轉了轉折扇,笑得風流倜儻:“我打算,將雲府後面的幾間宅子盤下來,把倉庫挪走,花苑建大,那個荒園……嗯,除了種桃樹,再種些海棠,你覺得呢?”

舒棠點頭道:“我從前不覺著雲府小,今兒個瞧了,覺得人是多了些。雖然熱熱鬧鬧挺好,不過雲官人好清靜,還是將宅子建大些。”

雲沉雅默了一瞬。他的目光停在一株海棠花樹。還是清晨,花瓣上有盈盈露水。

“我是想說――”雲沉雅喉間動了動,尾音拖長,後面的話,卻不知如何接下去。

舒棠上前兩步,老老實實地道:“雲官人,你說,我聽著。”

有句話,在心裡頭盤桓了有一陣子了。

雲沉雅回頭來將舒棠望著。她的眸子如海棠花瓣上流轉的露珠,神色卻十分憨厚,髮髻裡的海棠簪子倒是雅,可身上的斜背的小布包,卻又俗得厲害。

舒棠被他望得不自在,吞口唾沫,理理小布包。一舉一動間,憨厚又傻氣。

雲沉雅覺著好笑,索性抄著手,往樹幹上一靠,又盯她一會兒。

舒家小棠的神色慌張起來。她抿抿唇,將自個兒上下打量一圈兒,小心翼翼地道:“雲官人,我哪裡,哪裡……”

“走路的模樣不好看。”雲尾巴狼忽地道。

舒家小棠一愣,“啊?”了一聲。

雲沉雅從樹幹上直起身,慢悠悠伸出手,說:“過來,我牽著你走。”

舒棠又是一呆,她垂眸抿抿唇,遲疑地將手往尾巴狼爪子上一放。

不如尋常姑娘的手又細又嫩,舒棠的掌心有繭子,但卻十分暖和。雲沉雅拉著她走一陣兒,那股暖意,彷彿就能從手心傳到心底。

狼爪子牽著兔爪子,兩人不說話,可尾巴狼心裡頭卻覺得開心。舒棠跟在他後頭,數著他的腳步走,走著走著,也高興起來。

花圃裡,池塘畔,有小廝就著紅泥暖爐,將一壺水燒得咕嚕嚕響。雲沉雅瞧見暖路旁的茶具,心裡頭明白了大半,面上仍是問:“這是在作甚?”

小廝見了雲沉雅,連忙起身行禮,又答:“白掌櫃覺得睏乏,讓小的就著池塘水,泡了茶與他送去。”

紫砂壺旁,擺著的茶葉是皇上賞賜的貢品普洱。雲尾巴狼眉梢一挑,轉頭問舒棠:“累不累?”

舒家小棠搖了搖頭。

雲沉雅揮手支開小廝,撩了衣襬蹲下。他先用沸水將茶壺,茶杯分別燙過,又將茶葉放入壺中。第一泡茶湯,乃是洗茶。持壺搖一搖,便倒入池塘,再續水。第二泡茶湯正好,雲沉雅一邊提壺將茶水斟入茶盞,一邊垂眸笑道:“泡茶的理兒,我只懂個七七八八。說是山水最好,江水為次,井水為下。這小池塘的水,源頭是個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