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三濫法子,只有他使得出。否則小時候吵了那麼多次,也沒法回回贏他。”

司空幸頓時一臉欽佩地看著他狼主子。

然而這會兒,雲沉雅又收起了臉調侃,蹙著眉頭道:“景楓行事雖衝動,但也不失理智。這回孤注一擲,必是情況突變。再者說……”

他驀地抬頭,看著司空幸:“張大人來南俊前,可曾叮囑過什麼?”

司空幸聞此言,不由怔住。

張大人是丞相張三合,他早年不過是個布衣粗人,因難得遇機會才路官運亨通,被封為丞相。張三合懂得不多,對景軒景楓兄弟,卻有授業之恩。因景楓在宮裡孤立無援,張三合將他視為己出,百般看顧。

司空幸曉得張大人對景楓偏袒,是以,張三合雖有話帶給雲沉雅,他卻並未傳達。

可如今雲沉雅問起,他卻瞞不住了。

雲尾巴狼見司空幸眸色閃爍,頃刻沉了張臉:“什麼話,說!”

司空幸猶疑下,道:“張大人請……請大皇子迅速解決手頭上事,回永京救二皇子……否則、否則……”

“救楓兒?!”雲沉雅愣,倏然從椅子上站起,“說清楚!”

“張大人說,此番軍兵力不敵窩闊,二皇子此番兵行險招,若能等到援軍且能撐過去,若等不到援軍……”

“怎可能等不到援軍?!莫紹跟莫子謙都廢了嗎?!”雲沉雅勃然大怒。

然而此話出,他驀地僵住,“還是說……莫家父子有問題?”

司空幸道:“張大人只是懷疑,並未……並未做出定論。”

“這話……”雲沉雅捏了捏額角,平靜問道,“這話為何不早與我提。”

司空幸不言。

雲沉雅冷笑兩聲:“是擔心若擱下手頭上事回永京,屆時他英景楓若反將軍,非但會失了天下,更可能會失了性命。”

司空幸咬了咬牙,索性直言:“屬下跟隨大皇子良久,不得不說大皇子對二皇子雖面上不悅,但私心裡卻十分縱容謙讓。屬下知道此番二皇子出事,大皇子必會相救。但如若這是陰謀,大皇子為此、為此付出代價實在太大!”

若平日裡,司空幸這般質疑英景楓,定不會招來雲尾巴狼好臉色。可今天他這番話說完,雲沉雅默了良久,只笑了下。

他步至窗前,抬起頭。天上輪明月再過幾日就圓了。雖是眾星拱月大皇子,可中秋佳節,他只真正過了一次。那時年紀很小,白日比武時,景楓失手傷了他。夜裡,小小景楓便捎來兩壺桂花釀,彆扭請他喝。那年,兩兄弟對著八月十五月,說了不少話,喝了個酩酊大醉。生平頭回醉酒,生平頭遭暢快。

“父皇肩負江山,凡事需以社稷為重。楓兒嘛……這種時候,我不救他,便沒人救他。”良久,雲沉雅說。絕世五官,清淡笑。

“不在乎皇位,可身上卻有擔當。但最近在想,人活著,總要有個意義不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得失去了初衷,那便太沒趣了。”

“大公子……”

雲沉雅笑道:“我好閒散,擔當之餘,樂得個自在恣意便好。可江山卻是與楓兒共同責任,他為保江山出生入死,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喉結上下動了動,雲沉雅低聲道,“聯兵符事,做個了結吧……”

司空幸心中沉。他抬頭看著雲沉雅側臉。依舊雲淡風輕神色,可卻有絲絲入骨寥落。司空幸道:“大公子切莫憂心。”

雲沉雅又笑:“如何說憂心?”

“大公子……從不與人說這許多心裡話。”

雲沉雅這才愣住了。夜風忽來,輕揚起額髮,雙眸有些迷離。“嗯,有點憂心。”他道,“憂心那小傻妞……”

“真怕會,真怕會對不起……”他仰起頭,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