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紮下水中的動作,衝他高聲喊道:“快走呀,別回頭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被群蛇咬死的悲慘模樣,明白嗎”

“明白,那樣太醜沈銀冰,不要內疚,你已經還清了欠我的債”

高飛呆了片刻,忽然猛地狂吼一聲,隨即咬牙轉身,縱身撲上了峭壁。

他真的很想告訴沈銀冰,他真的很想留下來,哪怕是一個月後悽慘的死去。

可是,他現在才知道,他以往對她的好,原來都是給予她的包袱,讓她無法承受,做夢都想找個機會還了他。

“現在,你的債還清了,還清了。”

當太陽又到正午,高飛身體裡那條溫順的惡龍再一次甦醒了,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

他知道,要趁著神智清醒時,借用惡龍的力量,搶在喪失理智時,必須得爬上峭壁。 “哇嗚”

高飛身體裡那條惡龍,因為他用最快的速度向上攀登,所產生的熱量提前加速了它發狂的時間,一聲咆哮後猛地騰身而起。

“你的債已經還清了,還清了”

高飛沒有管那條惡龍,嘴裡喃喃的說著,手上動作絲毫不減。

一個人在瘋狂時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依著當前飛速發展的科學,都無法解釋。

其實發狂時產生的力量,那是人身體裡的潛力,據說早在十幾年前,美國一個老太太領著孫子在外散步時,孩子被一輛側翻的小型廂式貨車砸住了雙腳,年逾七旬的老太太,為了救孫子,竟然徒手,一個人把廂式貨車掀到了一邊

這也許是個傳說,甚至是無稽之談,但不可否認的是,潛藏在人體力的力量一旦被精神所控制,徹底激發出來,將會出現讓人無法相信的結果。

就像高飛,深受沈銀冰還賬、惡龍甦醒後的雙重刺激下,開始發狂了。

無窮的力量,使他用莫邪徵東都做不到的速度,迅疾向上攀登。

邊攀登,嘴裡還發出了受傷野獸才會發出的哀嚎:“啊”

高飛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嘴角、鼻孔裡已經淌出鮮血這是惡龍咆哮的結果。

可惡龍卻始終沒能像往常那樣,控制他的思維,使他在哀嚎中,受傷野獸般的竄上了最後一米峭壁,隨即猛地回頭向山谷下望去。

山谷內,植被稀疏,草地如綠色的毯子,一條清澈的溪流,緩緩穿過,就像一條潔白的玉帶。

玉帶旁邊的亂石上,草叢中,到處都是昂著腦袋的毒蛇。

可唯獨唯獨沒有那個對高飛說我想還你債的女孩子,唯有好像野獸張開的嘴巴那樣的山洞,嗚咽著吐著河水,好像在訴說著什麼。

“她扎進暗道中了。”

高飛呆愣愣的看著那個暗道口,就覺得彷彿一把刀,狠狠把他的心劈成了兩半,也包括那條翻騰不息的惡龍。

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包括空氣,以及高飛的視線。

“飛哥啊,那是飛哥看,那是飛哥”

就在高飛嘴角淌出的血越來越多,甚至耳朵裡也有細細的紅色鑽出來時,一個帶著狂喜,嗚咽的破鑼般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高飛慢慢的回頭,然後就看到四個人跑了過來,最前面的是發衣衫襤褸的瘦小男人。 兔子的左腿褲管已經被亂石或者枝杈撕扯掉,露出麻桿一樣的小腿,還帶著一道道血痕。

在他身後一步的是李德才,右腳的鞋子已經跑丟了。

薩拉娜做為女人,上衣幾乎全部撕碎,大半個白花花的孩子乾糧,隨著她的奔跑,上下晃動。

體格最為健壯的陳大彪,卻是四個人中最慘的:也不知摔了多少跤,額頭上的血漬已經凝固,每跑一步都會向左矮一下,腳脖子腫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