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只是一種直覺,正因如此,每當想到這裡才會不寒而慄。

此刻,蘇青正處於意料中的“撓頭不能自已”的境況中……唯一解救的辦法,只有儘量直視前方,不去看孤城和南榮子允。

這兩人離她有些距離,只看得見嘴唇時而一張一合,說了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可他們隱藏在笑容下細微的表情變化,皆被蘇青盡收眼底,她已經將自己的想象力發揮到淋漓盡致,對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推斷出無數種可能性,以至最後根本屢不清,逼得腦袋罷工了……

乾脆不再理會他們,“駕。”蘇青了踢了一下馬肚子,使馬兒跑起來,將孤城與南宋子允甩在身後。

而蘇青沒能偷聽到的對話,實則是……

孤城之所以故意離蘇青遠些,是因為方才動身前,南宋子允喊了他一聲,使了個眼色,想必是有話要說。

現在看來,確是如此。不過,令孤城萬萬沒想到的,是南榮子允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質問。

“花兒,你派人監視我?”

聽到這話,孤城心裡即刻燃起一絲怒火,不得不極力壓制,擠出生硬的笑容來掩飾。

“你不覺得你應該做的,是解釋,而不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你要我解釋什麼?”

堂堂恭逸王,出行竟沒有一個隨從,說賞花不是不可信,但鞏州路途遙遠,王爺還得自己騎馬去?也難怪孤城覺著南榮子允編的這個理由著實好笑。

見孤城故意對著自己上下打量一番,南榮子允大概明白了他的疑慮所在,反笑得愈加厲害。“就因為這個?”南榮子允這般不當回事的反應,彷彿在暗示孤城是個誤會。

眾所周知,每年三月陽春之際,乃鞏州百花節。各地文人雅士,王公貴族皆齊聚鞏州,欣賞似錦繁花,共享天邢盛世之樂。可如今,動亂頻發,還有多少人願意涉足?

“物是人非,可惜了漫山落英。我身為皇室中人,若像以前那樣大張旗鼓,豈不是容易被反賊盯上?到那時,還得麻煩花兒來救我,不是嗎?”雖是一句玩笑,可孤城絲毫不覺得哪裡輕鬆。此時的南榮子允在他眼裡,無非是在千方百計圓一個所謂的謊話。

“是嗎?就算這事聽起來挺在理,你還能為以前的、以後的謊話編出多少種解釋?”

“花兒……”南榮子允語塞,似被孤城對他表現出的前所未有的嚴肅嚇著了,“你到底在懷疑我什麼?”

馬蹄聲為何使人心煩意亂?如踏心上,印下隱隱痛楚,只留孤獨在風中迴盪——

“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張恆久不變的笑臉下,是什麼模樣。”

眼看著身影決然漸遠,彷彿將要走出他的世界,欲伸手抓住,奈何身體像被捆綁住,動彈不得。蘇青朝自己招手的樣子竟也變得模糊,似被捲入風中……

“南榮!你還愣著幹嘛!?走了啊!”蘇青雙手做成喇叭狀,大聲喊道,之後又瞥了一眼孤城,沒好氣的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麼?給他弄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沒說什麼。”孤城聳了聳肩,一臉茫然表示與自己無關。自然,蘇青是不信的,卻也沒多說什麼……不如說是懶得搭理他。

若不是蘇青大聲呼喊,南榮子允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笑顏復初,馬蹄揚起塵沙,再回首時,只徒增傷感。

人尚在,心如風,不見來去失了影蹤。

☆、第十七章 以花之名

總有一日,自己會禿。身處這個詭異的氣氛之中,蘇青都快把頭皮給撓破了……實在搞不懂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誰也不說話,孤城坐在對面拉著個臉,斜眼看著南榮子允,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南榮子允偶爾對上孤城的目光,又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