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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啊,曹玲。辰宗仰頭望天,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明明是夏夜,卻讓辰宗感到了一絲寒意。當真可笑,自己自從圓夢樓一戰之後,曹玲這一名字已然許久未曾浮現在自己心頭,現在這時想起來甚至有些許陌生。自從自己被大伯從義天府帶走之後,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過玲姐。
對於曾經的自己來說,一年多沒有玲姐的日子理應是不可想象,不可接受的。但是自己這陣子以來不還是活得好好的麼?呵呵,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會把一個事物或者親人朋友想得多麼多麼嚴重,好像生命中一旦缺少了這個就無法活下去,但其實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東西都會漸漸的淡去,乃至消逝。真可謂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然而令辰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是玲姐對自己來說真的沒有那般重要,那麼自己當初又為何會將她立為道心?自己師父太離子雖說不怎麼靠譜,但不至於連這個也確信錯誤吧,再說了後來連太陽子掌教都確信了的啊。這個事情也算是奇了怪了。
辰宗思前想後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個道道來,按理說自己現在在懷疑曹玲對自己是否有那麼重要,就是如同其他修士在懷疑自己的道心是否正確一般,這是完全不可理喻甚至不可想象的,一旦擁有了這種想法,聽說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道消人殞,怎麼自己好像屁事都沒有。看來肯定是當初他們故意將這道心說得極其嚴重,只是為了確信我不會損害太上道的利益而已,真真是人心叵測啊。話說當時自己那麼純潔老實舉世無匹超級可愛的小胖墩他們怎麼就忍心欺騙我呢?
辰宗突然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不禁搖了搖頭,就自己這麼一個隨遇而安的性子,真要找到一個目標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點辰宗還是深有體會的,自己若是那好強鬥狠的個性,卻也只怕不會落到這種田地。辰宗看著地面上皎潔的月光,隨即抬頭望了望那滿天繁星,腦海中回想起在義天府中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記得那也是夏夜,辰宗,曹玲,徐宇和李谷等六人,手中拿著街邊買來的零嘴,坐在李谷家中的屋頂上,一行六人也就這麼默默的望著天空,看著那滿天繁星。當時辰宗記得心情應當是很好的,享受著那份寧靜卻又充實的感覺,很希望這種日子可以永遠繼續的感覺。
然而現在,在同樣的情景下,辰宗只覺得孤單而又悲傷,旋即辰宗覺得自己這麼個多愁善感的性子,似乎很不適合修煉。修士由於資質的緣故,必然會逐漸的和自己的親朋好友拉開距離,有的人資質不好,可能只能活個兩三百年,而有的人天賦異稟,卻能活上千年。而修士大部分的親朋好友甚至都活不過百歲,辰宗很篤定若是不出意外,自己應該至少是個煉神修士,那麼也就是說自己恐怕還有數百乃至上千年可以活。但是自己的父母呢?自己的朋友呢?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陪伴自己走下去吧。
難怪大部分修士都是獨來獨往,不會和別人建立太密切的關係。修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沒有什麼事情比看著至交好友,兄弟父母漸漸老去,漸漸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更傷心的事情了。故而絕大部分修士會漸漸的與父母疏遠,與好友疏遠,這一切並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每個修士心中都害怕去面對那種生離死別痛徹心扉的感覺,故而潛意識的不自覺的開始與其疏遠。
自己不也是如此麼?自從修煉之後,甚少想起李谷徐宇他們,就連曹玲都很少出現在腦中,而父母則更是如此,若不是偶爾觸景生情,只怕十天半個月的都不會記起一次。看來修士不不僅僅只是修煉肉體,修煉心神,同時也是修煉感情,也難怪自己所看見的高階修士或多或少都會顯得有點冷漠無情,或許在經過數百年的修煉之後,所有的人之常情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相當遙遠了,他們唯一在意的就是關乎他們自身的利益,不論表面上他們如何顧大局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