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含陽氣太重,不適合養鬼。他就低著頭四處找,想在枉死城的地下摳點什麼出來。

具體在哪塊地上摳還沒確定,就見陶淵明與王羲之匆匆忙忙從裡面跑出來。張道函連忙打招呼:“怎麼,這就走了?你們還沒吃飯呢。”陶淵明擦擦鼻子,又朝張道函拱拱手說:“我採菊花去,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張道函跟在他們後面喊:“別走啊!還指著你們教秋生詩文書法呢。”王羲之一邊打噴嚏一邊說:“好說,啊切!好說,啊——切!我去去就回,啊,啊——切!”

張道函心裡好笑,憑我的功力都受不了,你們文人架得住這三個鬼?不管他們,繼續找地兒摳。還沒瞅準下手的地方,陸羽跑了出來,後面緊跟著杜康。張道函喊:“喂,杜老爺子,你上哪兒去啊?”杜康靸拉著鞋,邊跑邊說:“我找地方住去,這大屋我不要了。”

張道函朝杜康喊:“這麼好的一間大屋,幹嘛不要了?”杜康早跑的沒影,聲音從遠遠的地方漂過來:“你要喜歡就送給你了。”一般品酒品茶的人,最是聞不得異味,哪怕是花香。何況是邋遢鬼身上的怪味,沒人能受得了。

張道函也不在地上摳東西了,而是躲在一邊偷看。他知道秋生一會就要出來,不能讓他知道是自己搗的鬼。果不其然,沒一會張秋生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追風也緊跟其後。不是追風不護主,而是討厭鬼的功力已達到豬狗都嫌的境界。再說了,三個鬼對張秋生明顯沒有威脅,他們親熱的要和主人玩呢。

張秋生一溜煙的跑出門,在枉死城裡狂奔豕突。照說張秋生的修為比三個鬼不知高出幾條街,速度要比三個鬼快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他對枉死城的地形不熟,三個鬼總是能在他前面迎頭趕上。他也試圖放出神識超前探明路途,可是張道函沒教過他神識的用法。加上枉死城裡禁制太多,處處都是結界處處都有陣法護著,眼力根本穿透不過去。

張秋生糊里糊塗的在枉死城裡左衝右突,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遠處就是城門。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城門跑。快接近城門時,聽見張道函在後面喊:“秋生?幹嘛去?”張秋生跑發了xìng子止不住腳,一溜煙就出了城,嘴裡還在大聲回答:“快跑,快跑!厲害,厲害!”

一來是出了城,二來是張道函在後面喊他,張秋生漸漸放慢腳步。可是剛剛慢下來,潘金蓮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來:“秋生哥哥,奴家好想和你玩啊。秋生——哥——哥——”。隨著這讓人骨頭酥軟的聲音,一陣臭氣和一陣厭惡傳來。張秋生拔腳又跑,直到張道函追上來。

張道函假模假式的說:“秋生啊!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被女人嚇成這樣,傳出去你還能做人麼?”張秋生驚魂未定的向後看看,沒發現有人追來,才說:“不完全是女人,是臭!比屎還臭。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臭的人!”他哪知道這是混合配方。臭氣、sāo氣加厭氣,端的是厲害無比,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張道函裝作若有所思的問:“你在生前不會得罪什麼人了吧?要不然他們咋不找我?這幾個鬼一般不隨便找人,總是與他們有些牽扯的人才找。”張秋生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生前得罪過什麼人了。他生前的一輩子是很簡單的。十五歲之前還是小孩子,總不會有什麼仇恨讓人一直追到地獄來報復。十五歲之後,不是報仇就是坐牢,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第九章 你是潘金蓮?

張道函現在後悔秋生練功時沒在一旁看著,生生的把秋生練成白痴,你看秋生怪話又來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很多事光憑打架是不行的,要依法辦事。”靠,修真人什麼時候依法辦事了?他們不破壞法制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有利於人民的人了。修真人只害怕天道天劫,俗世法律嘛,那是管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