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裡,大哥守在大門外,坐在馬路牙子上,一邊抽菸一邊抽自己耳光。他心痛小妹妹,他也沒辦法。

從那以後,很長時間,大哥都不上她們家來,他不好意思見喜鵲。但大哥託人帶了一張銀行卡給喜鵲,大哥每月都往卡里打一千元錢,比單位發工資還準時。

喜鵲看著大哥那花白的頭髮,心裡一酸。大哥才四十歲就已經這樣蒼老了,這完全是為家裡操心累成這樣的。算了吧,山裡的女孩都是這個命,都要為家裡做出犧牲。

二哥在家侍候爸媽,另外還有責任田、果園、茶山、釀酒等等都是他一人在忙。小哥哥跟著大哥辦公司,姐夫當村長對家裡也是非常照顧。只有我對家裡一點貢獻都沒有,還不斷地從家中拿錢。全家就我一人是城市戶口,這也是大哥花錢幫我買的。

我這身子是昝家的,應當為昝家做貢獻,沒必要為尹家守著。再說了,尹來寶自己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

在金建大酒店不遠處有另外一家叫做山裡紅的酒樓。山裡紅酒樓只是箇中檔餐館,但這兒菜的口味非常正宗,價格公道老闆娘也漂亮,是段山的吃匠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山裡紅酒樓的一個包間裡,鄭雄飛,就是建委的那個原副主任,後來被諸東昇排擠憤而辭職的那個人。

鄭雄飛正在開懷大笑,好!好好!諸東昇終於碰上了對頭!這個姓張的主任有水平,有魄力。喝了一口酒,鄭雄飛對旁邊的人說:“我當時與諸東昇鬥從策略上說就錯了。主要是我胸襟太小,沒這個張主任大氣。我太注重在一些小事上與姓諸的爭短長,與他針鋒相對一步不讓。”

鄭雄飛又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然後接著說:“這個張主任表面上不與姓諸的爭,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安排工作,他就找個小板凳看大街。安排他分管安全生產,他就認真檢查。該停工整頓的就停工整頓,該罰款的就罰款。一天之內檢查十個工地,罰了十個工地。

這樣會起到什麼效果?首先,我是認真工作的,嚴格細緻檢查的,今後再出現什麼安全事故找不著我;

其次,所有的工地都有問題,那麼請問以前的安全生產是怎麼抓的?以前的分管領導要不要負責任?

再次,讓這些被罰的建築商去找諸東昇。你諸東昇平時吃了,喝了,拿了,現在你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還有,諸東昇怎麼與張主任說?叫他不要罰了,好,他就不罰了。但以後要是出了安全事故就要諸東昇負責!諸東昇要是不與張主任說呢?那些建築商不會放過他,你平時吃拿卡要,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再說了,諸東昇是一把手,管不住副手他自己也面目無光,臉面盡失。”

鄭雄飛又對身旁的一個人說:“你明天將檢查組引到我們工地上去。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們這個專案是尹來寶的大舅子在做麼?讓檢查組罰他停工。耽誤工期後,我們追究責任罰他們違約。

不為別的,我要逼著尹來寶將他老婆陪著睡一覺。那個,什麼,叫喜子吧?喜子漂亮。我到現在都後悔當初放過她了。唉,當初與姓諸的瞎鬥氣,一點實惠都沒沾到。”

張秋生從酒店出來就去澡堂泡了個澡。他每天都在澡堂泡澡,比在家洗臉洗腳好。回家時發現有兩個人跟著他,兩個普通人,張秋生沒放心上。

到了自家的樓下,兩個人突然撲上來。一個握著匕首一個高舉鋼管,分明是要取他性命。張秋生不在乎歸不在乎,但這種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