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大山裡的女人就更是這樣。

這事要是鄉下土地主,可能會一巴掌拍死這寡婦。可鄒大公子自小在申洋長大,好歹也是大學畢業,腦袋裡新思想比較濃。呂寡婦要跟,鄒大公子也沒攔著。鄒家少奶奶知書達理,認為這事是自己的丈夫不對,十分地同情呂寡婦,也沒攔著。

來到斷山的那間屋子,大家都忙著打掃衛生,安置傢俱被褥,連鄒公子與少奶奶都親自動手,唯有呂寡婦坐那兒不動。

當時正是秋老虎時節,人人都忙得汗流浹背。呂寡婦搖著鵝毛扇,磕著瓜子,指揮著傭人先將她的房間打掃乾淨,儼然就是這家的女主人了。

但是不久鄒公子就發現一件事,呂寡婦的肚子挺起來了。鄒公子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人懷孕的現象還是知道一點,一般要五六個月肚子才挺起來吧?

鄒公子仔細回想,他與呂寡婦發生那啥關係沒兩個月啊。一個多月前,他去山上打獵,遇到正蹲在樹林裡解手的呂寡婦。然後,然後,一時沒忍住便與她那啥了。就那麼一次,誰知道竟然懷孕了。

人家一個寡婦,這事還真說不清。叫人將她攆出門去當然也行,但鄒公子做不出來這種事,於是就悶在心裡。

後來可怕的事發生了。先是兒子死了,找來醫生,沒檢查出任何原因。再後來大女兒也死了,還是沒檢查出任何原因。沒過一個星期,小女兒又死了,還是無緣無故。

回老家安葬女兒時,村裡人悄悄告訴鄒公子,呂寡婦是隔壁村的巫婆。鄒公子立馬就感到害怕,巫婆這種人是專門與那種東西打交道的。孩子們的死與呂寡婦有關係嗎?鄒公子拿不定主意。這事無憑無據的,告還無法告。

解放前,在封建宗法社會里,沒法告也不怎麼要緊,完全可以透過宗族祠堂來處理這些莫明其妙的事。在祠堂裡,迷信傳說是可以作為定案根據的。鄒公子完全可以將這事拿到族長那兒,請族長開祠堂。

可是問題又來了,族長是個老古板。族長認為呂寡婦不是鄒家的人,祠堂裡不能解決外族之人的事。如果呂寡婦將孩子生下來後,孩子是鄒家人,可以將孩子媽拖到祠堂來。可是現在不行,這叫釘是釘鉚是鉚橋歸橋路歸路。還有一個辦法,你納呂寡婦為小妾。小妾不算正室,但也是鄒家人,鄒家祠堂可以懲治她。

鄒大公子不敢納呂寡婦為妾,鬱悶異常地回城。兒女都死了,鄒少奶奶悲傷欲絕,整天飯不思茶不想,眼睛都幾乎哭瞎了。在一個秋風剛起的日子,小女兒死後沒過二七就隨著兒女們去了。

鄒大公子見呂寡婦就像見著惡魔。將妻子安葬後,沒回家,直接就去了申洋。在申洋還不放心,沒多久就出了國。

回過頭來再說這呂寡婦。呂寡婦其實很命苦,結婚沒兩個月就死了丈夫,然後年輕的寡婦就在家侍候公婆。後來公婆也死了,她也沒孩子就一個人過。好在婆家還有二畝田,日子馬馬虎虎也過得去。

一年一年的過去,做寡婦的日子是很難熬的,但也熬習慣了。有一天呂寡婦正坐在家中做針線活,來了一個道士討水喝。

這個道士是個築基期的修真人,就在呂家村的後面山上修煉。道士很少下山,所以村裡沒人認識他。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機關算盡

道士感覺自己要渡劫了,他是絕對渡不過去。修真界已經沒落,普天之下就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