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白夜置於戰圈之外,雖然雲扶與他敵對,但他相信生活在崑崙神山的她,即便不是神女,只是妖物,也必然有她的傲骨在,斷不會食言,暫且不必擔心白夜會受到威脅。

他剛把白夜安置好,身後那高大的堅冰戰士便握著大刀砍將上來,顧靳呈側身一閃,躲過了攻擊,隨即利落抽出隨身佩劍對準冰人的身軀便橫掃一劍。利刃鋒利無比,只見那冰雪戰士身上登時被砍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一時間從它身上掉落的雪片四處飛濺。

顧靳呈隨即閃到那冰雪戰士的身後,騰空一躍,對準它的頭顱便是狠辣的一劍劈下。若是尋常寶劍,相信根本無法奈何這由萬年堅冰幻化的人形戰士,然顧靳呈的寶劍材質特殊,削鐵如泥,當即便將那冰雪戰士從中劈成兩半,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重達千斤的戰士頓時恢復了堅冰的原身,重重地倒在雪地當中。

雲扶見狀,神色一凜,素手一揮,一陣青煙拂過,飄向那兩半冰塊,霎時間,只見那冰塊逐漸融成膠狀,隨後又合在了一起,再次成為了同一塊堅冰。

柔軟的膠狀冰雪在雲扶的神力塑造之下,逐漸再次分出了頭和身體,四肢以及兵刃,電光火石之間,顧靳呈想到,自己在山下時並非看花了眼,那個冰雕女子確實是“活”的,就如同此刻的冰雕戰士一般。

不過片刻,方才還是一塊死物計程車兵又活了過來,再次手執兵刃,向顧靳呈衝將過來。

不止這一個士兵,那幾十個冰雪戰士都或執長矛,或持大刀,紛紛向顧靳呈殺來,雲扶在一旁安之泰然地看著激烈的戰局,與心中焦灼的白夜大相徑庭。

白夜雖然無力地端坐在雪地上,然而卻不願閉目調息修養,她目不轉睛地跟隨著顧靳呈的身影來去,生怕他一個不留心便受了傷。

顧靳呈雖然神勇無比,但又哪裡能夠以一敵百,何況還是這樣完全傷不著,死不去,也不怕累的冰雪傀儡。

他再次連斬了兩名冰雪戰士後,便已經大感體力不支,方才與雲扶的大戰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雲扶根本沒有給他休養喘息的時間便捲土重來,還帶上了如此厲害的幫手,顧靳呈要贏著實太難。

只見他的行動漸漸慢了下來,而就是這一慢,便給了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它們群起而攻之,顧靳呈避開一個,卻避不開另一個,當即右手便被鋒利無比的兵刃砍傷,生生地從手臂上削去了一大塊皮肉,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他的鮮血頓時激射而出,嚇得白夜經不住低呼,顧靳呈吃痛地半跪在地上,正看見地上一大灘鮮紅血跡,自己的皮肉在落到地面的瞬間便被迅速凍住,看起來倒也不那麼血腥。

若是平日,這樣被削去一塊皮肉雖說亦十分嚴重,但恢復也不會太慢,然此刻他能力虛耗過多,身體的恢復自然也比平日慢上數倍。他唯有用衣袖將傷口緊緊扎住,減緩血流的速度,才好繼續戰鬥。

然而那冰雪傀儡卻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當即便再次蜂擁砍來,端坐在地上的白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感覺到身體裡那股始終提不上勁的內力在蠢蠢欲動,於是立刻忍著五臟六腑的疼痛,強撐著起來,咬牙硬是一口氣使出了荻羽族如風的速度,將顧靳呈從敵人刀下拉了出來,又帶著他瞬間避回了山洞之中。

她一邊帶著顧靳呈快速奔跑在隧道中,一邊揮動手上佩劍,激發出那隱藏於體內的半神靈力頓時劈出無數劍光,將隧道中結起的厚厚冰層砍下,堵住了洞口,將那群緊追其後的冰雪戰士擋在了洞外。

直到兩人再次回到那間窄小的山洞中,白夜回過頭見洞口似已封死,一陣陣吼聲從洞外傳來,她這才感到全身從內到外都撕心裂肺的疼痛,喉頭一陣甜腥湧上,當即倒了下來,口中泊泊湧出鮮血。

“夜!”顧靳呈單手接住倒下的白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