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藉著幾處凹凸的落腳處,幾下子就躍回到了地面。白夜聽見了他的響動,驀地睜開雙眼,笑盈盈地等待他走近,溫和地問道,“怎樣,山洞可有其他出口?”

顧靳呈上前一邊為白夜把脈,一邊回答道,“這山洞似乎是上達峰頂,下至山腳的洞穴,向上攀爬應該可以離開,但還需要鑿一條出路,否則最上方那山的縫隙已無法讓人透過了。”

白夜聽後頷首道,“有出路就好,你我總算不會困死在此。只是勞你這樣辛苦鑿巖壁,我十分抱歉,完全幫不上你的忙。”

顧靳呈一臉無所謂地笑道,“你只管好好調息打坐,待我將出口鑿開後,便立即帶你去尋醫。”

白夜心中微嘆口氣,不知自己是否還有命活著出去,但此刻顯然不能讓顧靳呈灰心,自然要歡欣地表示同意。如若讓他知曉了自己的身體已然撐不住,這個傻瓜大概立刻就會放棄出去的希望,坐在這陪她等死。

顧靳呈又鑿了塊冰,喂白夜喝了水以及一點他的血後,便再次攀上了山洞頂端。他將通往上方的通道鑿得剛剛好能夠讓他一人透過,不多浪費一絲力氣,他的雙腿穩穩地支撐在兩側巖壁,用匕首一點一點往上鑿去。

其實他並不覺得鑿巖壁比方才鑿牆費勁,方才的牆沒有一絲裂縫,完全憑他一點一點打通,此刻的巖壁本就是裂開的,鑿起來倒也簡單,只是工程量浩大,這一路鑿到山頂時,竟又費去了整整一日的功夫。

而原本盤坐在大石上安靜打坐的白夜卻忽然感到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絞痛,彷彿有一把利刃穿行在她的體內。她疼得額上滿布汗水,微微睜開雙眼,抬眸見到正在奮力鑿山石的顧靳呈,她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 吟。她知道,顧靳呈能夠聽得很遠,她不能叫他察覺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終於,她再也熬不住這刀絞的痛楚,她無聲地張口,很想喚一聲“靳呈”,她的眼前逐漸模糊,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已分不清那是疼痛的淚水,還是將與愛人永別的不捨。

當她徹底跌入黑暗中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倒下,一定要騙得他順利鑿開山洞才好。

當顧靳呈終於鑿通了山洞回到白夜身邊時,卻發現白夜已再次陷入昏迷,她的呼吸比之方才更加微弱,幾乎就摸不到她的脈搏。

顧靳呈心裡一咯噔,害怕她就此不再醒來。他緊張地給她做了十幾分鐘的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卻仍不見效,他將她摟進懷裡,用力地彷彿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口中不住呼喚道,“夜,醒醒……我們可以出去了……夜?”

然而他的呼喚得不到白夜的回應,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他只感覺心如刀絞。顧靳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慌張地將她摟得更緊,低頭與她臉頰相對,喃喃道,“夜,我在這裡等你醒來,你若不醒,我也不會離開。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孤伶伶地獨自面對死亡,就算是死,你也不要害怕,黃泉路上自然有我陪伴著你。”

其實顧靳呈多多少少說了點謊,他是一個不老不死的二代吸血鬼,唯一能夠陪伴她的方式不過是讓自己乾枯,不主動醒來。然而他的靈魂與這具身體卻永不會分開,白夜若死,她的靈魂必入輪迴,兩人亦是生生世世錯過罷了。

顧靳呈抱著她,久久不再言語,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悄然滑落,他已經許久不曾落淚,自從珍珠、母親以及他的親生兒子相繼離世後,他便沒有再掉過一滴淚水。

那種失去摯愛一瞬間的極致痛楚,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從前的傷口在他的心上潰爛,不曾痊癒過,卻也習慣了它的隱隱作痛。

此刻,他終於再次嚐到了愛人離去的痛苦,那種如利刃直插入心尖的痛,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