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用著純潔無瑕的大眼發出疑問。

“像剛剛,你父母叫你倒茶,你就倒茶,而我父母命我笑,我就得笑,是不是很像被人操縱的木偶?”

“啊,真的耶!”

“知道我為何老是板著面孔或面無表情嗎?因為打從發情期開始,我就被安排每天接客,在全臺灣的牛郎裡,我的資格可算是最老的,不,恐怕已到了國寶級的程度。”

她一聽,噗哧一聲地笑出來。居然有人形容自己是國寶級的牛郎,好有趣喔!

邵更旌揚高著英挺的濃眉,第一次在相親中有女孩聽了他的話會笑耶。

“所以我很討厭相親,因為相親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賣肉,男女雙方都對彼此論斤秤兩,看看對方的五花肉有多少。”

“哈哈哈——”她開懷而笑,不一會兒忙捂住口,深怕自己失態。

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他繼續說道:“照這樣說來,咱們倆可就變成了被拍賣兜售的豬公豬母了。”

她笑出了眼淚,粉嫩白皙的臉蛋因而浮現兩駝嫣紅,煞是迷人。

邵更旌定睛地望著地,少有女孩會這麼不加修飾地開懷大笑,跟他過去遇到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樣呢,大部分女孩一聽到他口沒遮攔的言詞,大部分的反應是氣羞而逃,比較沉住氣的便找個名目撤退。

這顯得她很例外,挺難得的,尚未見面之前所產生的排斥感在此時煙消雲散。

“每次相親失敗,我就會被我老爸老媽刮一頓,哎,真是‘豬'門恩怨呀!”

顧盼盼簡直笑到快不行了,多日來鬱鬱寡歡的情緒,在這時完全抒發出來,笑出了她的嬌豔,也笑出了她獨特的美。

邵更旌興味盎然地觀察她。這女孩比先前的相親物件有趣多了,而自己也意外地對她產生不錯的好感,這次的相親總算不無聊,至少可以打發得過去。

難得她這麼給面子,再多講幾個笑話給她聽。

氣氛由緊張逐漸轉成了熱絡,兩人相談甚歡。

突地,一個大膽的計劃在邵更旌搞怪的腦子裡油然而生,既然他厭煩了目前的處境,而她又討厭男人,不如——

“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嗯?”她拭著眼淚,猶帶笑意地望向他。

“老實說,這已是我第一百次相親了。”

她點頭。“我知道,你是有名的‘相親殺手',當我聽到相親的物件是你的時候,我就嚇死了,連照片都不敢看呢!”她停頓了下,思考著,又問:“為什麼人家叫你相親殺手啊?”

“這件事說來話長……”所以他長話短說,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大致解說完畢。“因此我們倆可說是同病相憐,應該同情彼此、互相幫助,才能解決共同的問題。”

她眨了眨眼,呆呆地問:“怎麼解決?”

很好,直接切入重點。“我們假裝交往。”

“和你?”她撫著心口,見鬼的表情又露出來了。“和你交往……這太瘋狂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叫我去親一隻青蛙一樣。”

“純真是一件好事,但是太直的話是很傷人的,好歹你也稍微掩飾一下。”他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可是……我實在做不到。”她好愧疚地道歉。

“所以我才說假裝。你想想看,在你有物件之前,你父母一定會逼你去相親,而我也是同樣的下場,如果我們交往了,他們勢必不會再逼我們,你可以繼續去愛你的女人,我也可以享受耳根清靜和自由,何樂而不為?”

這主意挺教人心動的,不過再看看邵更旌,這麼大塊頭的人,表情又嚴肅得嚇人,雖說是假裝,但是一定難免有不得已的情況發生。

“別盡皺著眉頭,說出你的想法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