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本想跟你和伯父說,但你們卻不肯聽。”

“他是誰?”她微惱地甩開他的手。“你說啊!既然你知道他是誰,那你現在就說,看看是誰讓你這般詆譭!”

“世君臨!”

她一怔。

“乃祿,你聽過這個人吧,他是京城的惡霸,惡名昭彰,在商場上沒有人不知道他嗜錢如命,為了錢,他趕走自己的養兄,逼死自己的養父養母,霸佔所有產業,近來聽說他還經營古董奇玩,只要他看上的珍寶,便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弄上手。”

米乃祿呼吸急促,渾身不斷顫抖。“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認錯人了!”她嘴上否認,胸口卻一窒,想起失蹤的米缸,想起不見蹤影的男人……

難道說,他是假裝失憶混進米府,就為了得到米缸?

“我也許會認錯,但我娘不會認錯!”玉堂春急吼,就怕她不信。“我娘在商場數十年,看過的人很多,自然也認識世君臨,那晚他抱著你離開,我娘瞧見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不然你和我回去問我娘,我娘總不可能騙你吧!”

她倉皇慌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可是他說得言之鑿鑿,似乎已經不容她懷疑,可是……怎麼可能?

福至待她的好,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麼而改名換姓混進米府,可是那個男人真的不是君子,你要防備他。”他是真心為她著急,怕她受傷害。“而且他壟斷了所有藥材,正是因這樣,伯父才沒有藥材可用。”

米乃祿搖著頭,腦子裡卻自動浮現幾天前在福客樓用膳時,鄰桌人說著世君臨壟斷藥材市場的事。

換言之,是他害了爹?

“他為了奪得家產早就泯滅人性,我怕你也會被他傷害……乃祿,你別再把心放在那種人身上,一點都不值得。”他看得出來她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得很。“而且我還聽說,他從附近幾個縣調進了數百石的米糧囤積,適巧你家的米倉又進了水,這下子你想要找米糧,豈不是隻能找他,再任由他漫天叫價?”

聞言,她怔怔地看著玉堂春,感覺眼前一片模糊,世界開始崩解。

眼下所有證據都對他不利,都狠狠撼動她對他的信任,可是儘管如此,在她內心的一角,卻依舊願意相信他,相信他不是為了米缸而來,更不是為了得到它才百般討好自己。

“……大少,你知道世君臨住哪嗎?”半晌,她垂臉問。

“你要做什麼?”

米乃祿緩緩抬眼,眸色堅毅。“我要跟他買藥材。”然後,她要親眼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福至,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別有所圖地待她好!

***

位在逐月城城東的世家大宅,高牆聳立,長約數里遠,硃紅大門內樓臺環繞,穿廊銜渡,園林裡冷梅綻放寒松翠綠。

坐在主屋的三樓亭臺裡,可以欣賞鄰近千丈河的粼粼風光,亦可以再往深處眺望喚日城最熱鬧的大街和寧靜的衚衕,卻看不見米家大宅。

陰雨不斷的天候,天色暗沉如夜,坐在亭臺裡,世君臨沒點上燭火,只是出神地瞅著在黑暗中獨自閃耀月輝的米缸。

那般瑩潤透亮的白,教他想起一個女子,想起她如羊脂美玉般粉潤的膚色,想起她討喜愛笑的臉龐,想起她不想算帳裝可憐的神態,他情不自禁地勾起笑。

“爺,真如你所料,城外千丈河的分支湛江快要潰堤了,難怪爺老早便從南方調貨,如此一來,等湛江淹沒城外的百畝良田,爺手中的米糧一翻手就又是好幾倍呀!”石猛興匆匆地跑進來,正巧瞥見主子勾笑的神情,忍不住更驕傲了。“爺果真是神機妙算,連這等事你都算得著,實在讓石猛好生佩服。”

世君臨這才回神,斂了笑,懶懶抬眼。“誰要你喳呼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