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右邊的韓琦,說道:「娘娘和聖人說了,此事定然是汙衊,有人想離間君臣……」

劉展愕然,然後低下頭。

操蛋啊!這下被太后和皇后給惦記上了。

但此事卻不是兩個女人能決斷的。

只要沈安繼續那麼有錢下去,以後這種猜忌就會無邊無沿,讓他痛苦不堪。而趙曙剛開始可能會持續支援他,但年後呢?等沈安被彈劾多次之後呢?

重複一萬遍,謊言就會變成真理。

劉展嘴角微微翹起,心想你沈安竟然也有今日嗎?

沈安一直沒說話,包拯也沒說話。

這種時候說話沒半點用處,只會吸引火力。

但劉展卻不肯放過他,「陛下,此事卻不知沈安有何可說的,好歹也許讓他自辯才是。」

這是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沈安看著他,衝著趙頊拱手,「臣無話可說。」

這是認輸了。

趙曙覺得後腦勺在發燙,知道要發病了,就擺手道:「都散了吧,速去!」

陳忠珩知道情況不妙,就不顧規矩先出去,吩咐人去弄了嗩吶來。

群臣緩緩出去,趙曙看了只覺得心口沉甸甸的。

他冷笑道:「此事便是屎盆子,扣在沈安的頭上,他就算是清白的也無濟於事,可見這些人正事不做,專門搞歪門邪道。」

他在琢磨著,想著帶頭的那幾個權貴是不是尋機弄一下。

「陛下,張八年求見。」

「朕正要問著他。」

趙曙面色不善,等張八年進來後就喝問道:「沈安究竟有多少錢?」

「很多。」張八年冷靜的道:「多不勝數。」

「你倒是乖覺。」趙曙冷冷的道:「這幾日外間關於沈安的傳言滿天飛,你做了什麼?」

皇城司要為官家分憂解難,否則要你何用?

趙曙盯著張八年,有些焦躁不安,想找個事爆發一下情緒。

張八年低頭,「陛下,臣這幾日遣人去查了沈家的錢糧進出,發現了個問題……」

嗯?

趙曙心中一驚,問道:「什麼問題?」

難道真是有異心嗎?

帝王都是善於猜忌的生物,趙曙現在不猜忌,那是因為積累的還不夠,等那些人反覆告訴他:沈安太有錢了,有錢的令人髮指。您還說十年後讓他出任宰輔,這很危險啊!

到了那時,他絕對會生出猜忌之心來。

張八年抬頭,說道:「陛下,您可知道最近幾年汴梁及周邊多了許多學堂?」

「嗯?」趙曙一怔,「那些學堂不是無名氏捐建的嗎?難道……」

張八年點頭,「是沈安捐的……他持續捐建了數年,從未間斷。而且無人知曉。」

瞬間趙曙就想捂臉。

「朕方才竟然生出了些猜忌之心,慚愧之極,慚愧之極啊!」

「叫他們回來,速去!」

這是啥意思?

陳忠珩瞬間就明白了,喜滋滋的道:「臣這便去。」

官家先前憋屈,現在得了證據,不趁機出氣還等什麼?

陳忠珩馬上飛奔而去,宮中的人再次看到了『陳忠珩速度』。

嗖的一下,人就沒影了。

不錯!

趙曙點點頭,覺得有這麼一個懂自己心意的內侍在身邊也不差。

當初他留下陳忠珩,是想用熟人穩住局勢,安撫人心,緩和後再把陳忠珩換掉。

可陳忠珩卻用無懈可擊的表現讓他無話可說。

那些臣子會詫異吧?

趙曙摸摸後腦勺,覺得那一塊已經完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