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繞場半周,他把柴焰換下了場。

“輸得別太難看。”

“走著瞧!”對女朋友的輕蔑,陳未南強勢的揮了揮球拍。

可他還是輸了,大比分的失敗讓他皺緊的臉顯得苦不堪言。拉起何子銘,他逃也似的去了洗手間。

關上門的瞬間,他立刻又換了副嘴臉,“柴焰來找你幹嘛?”

“複查。”

“她又怎麼了?”

“失眠、噩夢。”

“她沒有啊?”

“她是沒有,說的是你。她想告訴你是你多慮了,花盆的事估計針對的不是你們,可她擔心她和你說你會牴觸,所以來問我。”

“……”陳未南揉著頭髮,心裡說了聲“靠”。

“現在說說你吧,為什麼來找我?放心,柴焰不在。”太瞭解他脾氣秉性的何子銘轉身扭開水龍頭,悠然篤定地洗著手,“不說也行,洗好手我就走了。”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遲楊的治療情況,如果他真是遲秋成,我想總會有病史證明的。我和大醫院那些人不熟。”

“哦。”瞭然的何子銘點著頭走去門旁,拉開門,口中嘖嘖著,“真不該和你打賭,柴焰,你是陳未南肚子裡的蛔蟲嗎?”

門外,柴焰抄手,笑吟吟地看著陳未南。

走廊的盡頭,幽閉的沒有日光,可陳未南卻覺得她通體發亮。

“陳未南,你心事怎麼比女人還多?”

哪裡是他心事多,還不是擔心真有人想害她嗎?

又想起這事是幾天後的下午,陳未南坐在醫生辦公室裡,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桌上的小球模型,褐色的眸子隨著球體的運動軌跡做鐘擺運動,他心裡還是隱隱不安著。柴焰看做碰巧的事情在他看就是無巧不成書。

敲門聲打斷思緒,陳未南擺擺手,頭甚至沒抬起來過。

穿白衣的學徒尷尬的回望身後的女人,“老闆,有位客人說她認識你。”

誰?陳未南抬起頭,詫異地看到忐忑立在門旁的林夢。

“你來蘄南了?”

………

花園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車位竟比同黃金,成了稀缺昂貴的資源。柴焰從街頭開到了街尾,才在一輛路虎撤走時撿到一個車位。關上車門,她抹了下額上的汗,抬頭看眼天,碧色的天空,晴朗輕快的如同此時心情。

才處理完一個案子,她打算看看陳未南。沒過馬路,不知盯她多久的龔宇便從律所裡衝出來,拉著她進了房間。

“幹嘛,龔宇!”

“金主,等你半天了。”龔宇鬆了手,指指房間,不知從哪摸了塊紙巾,使勁揩淨他的手。不是必要,他才懶得和柴焰這個女人拉扯呢。

柴焰看去房內,發現裡面坐著欒露露。

哎,她嘆氣,邁步進門。

安靜的房間,有著稀疏的光,欒露露接過龔宇重新給她斟滿的茶水,小啜一口後,放下杯子,“柴焰,你說的事情我考慮清楚了,我不認為拿一個毫無名氣根基的寫手來替換已經名氣響亮的彭城是智舉。公司包裝彭城是費了心思的。”

“我以為你是來道歉的。”柴焰聳肩,卻無所謂,“據我所知,他的新書,讀者反饋並不理想。”

“比起內容,我更看重銷量。柴焰,我是個商人。還有,那天的事,謝謝你,對不起。”欒露露指尖描摹著杯沿,“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是你而不是當事人,那個被抄襲的人來找我。找你也不合理,你現在還算彭城的律師。”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無奈地嘆氣,“這件事是我自己發現的,當事人沒和我提起過。”

如果不是彭西朗讀給小奇蹟的日記給柴焰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她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