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了很多的錯事,幸虧有人一直在寬容她。

“不,不是這樣。”鄧布利多搖搖頭笑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而向葆絲推薦起了蜂蜜公爵最新出品的糖果。在品嚐了幾種糖果後,葆絲告辭了,她必須回去做晚餐了。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可是她還是要給孩子做晚餐,不然她的孩子就要餓肚子了。

鄧布利多送葆絲離開,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他揮動魔杖,酒瓶和酒杯都消失了。他走進臥室,如果有人曾經進來過就會看到,這裡看起來就像一個過去的陳舊的房間。

牆角擺著一張舊書桌,桌子旁邊是書櫃,對面是一張普通的單人木床,上面鋪的床單還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那種格子式樣的。床單的顏色發灰,看得出來已經很舊了。

這是他在家裡的房間,床單是媽媽親手做的,弟弟阿不福思為他做了一個木頭框子的畫,掛在牆壁上,畫是妹妹阿利安娜六歲時畫的,八歲之後她就不再畫畫了,她什麼都不再幹了。

他坐在那張已經不合適的書桌前的椅子上,拉開抽屜,拿出當時他在家裡寫的那些東西。

當時他被迫回家,他很不甘心,可是他必須回家照顧妹妹,媽媽已經老了,弟弟還年輕。他必須放棄他的理想回到家裡,他覺得這是在浪費生命,可他毫無辦法。結果他用了一種沉默的方式向家人抗議,向他們報復。他的時間多麼寶貴,他本來可以更好的使用自己的才能,可現在這些都白搭了,他只能留在這個家裡,像個家養小精靈那樣。

鄧布利多翻看著當年他寫下的羊皮紙,凌厲的筆觸都快把羊皮紙戳破了。或許他的確是個天才,他能發明很多的咒語,有一些前所未見。

可是這些都無法跟他的家人相比。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站起來,把這些羊皮紙拿到壁爐前扔進去,看著它們燒成灰燼。

如果他能早一點明白的話,他不會把時間都浪費在留在房間裡寫這些東西,他會到樓下去,跟他的妹妹在一起,陪她玩,看著她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庭院裡微笑,只要她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幹,他就滿足了。

她甚至不用對他說話,只要她還在,他就可以什麼都不要。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站在壁爐前,一隻手捂住臉,混濁的淚水從他的指縫間滑落。

現在他有了很多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實現自己的價值,可是他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做一個偉大的巫師?不,他只想留在這所學校裡,看著這些學生,希望他們不要像他一樣做出後悔的事。

——或許很多人都曾經被別人寬容過,可惜的是當時他們沒有發現,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在醫療翼裡,湯姆喝下了藥,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聽到了剛才葆絲的聲音,也知道南丁護士攔住了她,明天早上她還會來。

他也在想鄧布利多的話,他知道那個白巫師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不會一直把他放在這裡,任由他這樣的‘危險人物’留在城堡裡,或許他會再次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就像十幾年前一樣。

他當然不願意回去,他已經沒有第二個十年可以浪費了。可是他也不能去找食死徒,他現在中了蛇毒,雙腿石化。當他沒有力量的時候,他絕不會去找任何一個人。

或許他可以逃走,但目前這種情況,他沒有自信能夠從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離開。而且,在《預言家日報》上登出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訊息之後,很多人都會知道他有一個麻瓜父親,包括那些食死徒。

——他們還會服從他嗎?

他不得不考慮這些事。那些食死徒多麼的危險,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們就像禿鷲,哪怕是同伴的屍體也會吞下去。

如果他們反對他……如果他們用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