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與顧母相比,顧舒晗倒是顯得很平靜。對於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打擾自己一家人的秦家母子,她是絕對沒有任何好感的。不過,她知道,她離徹底擺脫秦家,已經不遠了。

當初,她為了儘早走人,也為了讓秦李氏受到心頭的煎熬,沒有與秦志宏簽訂最後的離婚協議,並在警察局報備。於是,在於曼懷孕期間,秦李氏在是否要支援離婚,交出顧舒晗的嫁妝,為孫子正名之事上搖擺不定。

當然,現在孫子沒了,似乎已經沒有糾結的源頭。不過,秦李氏的面前,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那就是於曼的孃家。於家雖然不贊同於曼跟一個已婚之人攪合在一起,但事已至此,於曼又為秦志宏懷過孕,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顧舒晗相信,有於家在背後推波助瀾,秦李氏鬆口的日子也不遠了。且讓他們鬥去吧,於曼還沒進門,孃家便與秦家槓上了。待她真正進了門,秦家的日子才要熱鬧。她倒要看看,有了嫌隙的於家,是否還能和秦家做到一條心。顧舒晗自認不是個小氣的人,但她絕不會盼著秦家好。

“秦先生,如果你是為你母親失禮的行徑過來道歉的,我們接受。不過,我與我的家人,都很不想看見秦先生你。請你現在,立刻離開!”

顧舒晗不願與秦志宏多費唇舌,上來便是趕人的話。對於秦志宏,她無需客氣。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又何必再惺惺作態?正如秦志宏看不上顧舒晗一樣,顧舒晗對這個自命清高的才子,也很是看不上眼。

暫且不說他人品如何,說說他引以為傲的方面吧。既然他自詡為進步青年,為何他的進步只體現在拋棄髮妻,與女友自由戀愛上呢?瞧他過往發表過的那些詩詞文章,無一不是在風花雪月,美則美矣,卻不合時宜,讓顧舒晗看不起。

既有國人所不能及的見識,秦志宏怎的就不學學其他的文豪,開啟民智,為這個正在經受苦難的國家,為人民真正的做些什麼?

看似光鮮亮麗,打扮得人模狗樣,實則…齷…齪至極;看似大義凜然,支援新風氣,實則自私至極。

秦志宏在顧舒晗眼中,除了那點子文采之外,可謂一無是處。

而秦志宏呢,一直視顧舒晗為封建殘餘,即便知道她如今自己開創了一番事業,這個想法也依然沒有改變。他彷彿對顧舒晗有一種天然的反感,這種反感,也許是在他被母親耳提面命著去顧家提親開始,也許是從他見到顧舒晗性格懦弱保守、與他格格不入開始,也許是從他遇到心中所愛於曼開始。總之,秦志宏對於顧舒晗的厭惡與偏見,根深蒂固。

聽了顧舒晗的話,怒火便一股腦地往上冒:“媽失禮?你竟敢說媽失禮?就憑你,也敢指責媽?”他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媽是長輩,縱然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也該聽著!你怎麼能讓人把媽趕出醫院!顧舒晗,你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請問,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對我說這句話的,秦先生?”顧舒晗發現,秦志宏的邏輯思維,總是很奇怪。他鄙夷她,看不起她,卻又理所當然地要求她在秦李氏的面前扮演孝順兒媳的角色。

“你不再是我的丈夫,你的母親自然也就不再是我的婆婆。既然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老太太跑到我的病房裡來發瘋,我為什麼不可以請她出去?至於你說為什麼要把她趕出醫院,你也說了,這裡是醫院,是醫生救人的地方,是病人調養的地方,你媽不顧場合的大吵大鬧影響了醫生做手術,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媽影響了其他病人的調養,也許他們會病情惡化或者落下病根。這種責任,請問她擔得起嗎,你又擔得起嗎?”

顧舒晗的雙眼如同審判的十字架一般,將秦志宏牢牢釘在原地。秦志宏雖然知道顧舒晗是在誇大其詞,給他母親扣大帽子,可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