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全城喊打的狂潮下只能像老鼠般四處逃竄,隨著一處處豪宅,一家家商鋪被奪下,那些狂歡的百姓不斷扛出各種貨物,甚至還有扛出女人的。

總之泉州城此時已經徹底亂了。

而蕩寇號上的水兵們和一支楊豐從海盜中挑選的親衛,總計三千精銳卻沒有參加狂歡,而是分成三十個百人隊,其中二十個迅速控制包括蒲壽庚家在的主要色目商人府邸,那些軍民百姓進去搬東西可以,哪怕把房子拆了木料扛走把女人扛回家都無所謂,但金銀銅錢這些不能帶走,一發現立刻就地斬首。另外還有十個百人隊趕著一輛輛馬車沿街巡邏,並且隨機檢查,一旦發現有私藏金銀銅錢者就地處決,實際除了極少數之外,絕大多數都很老實地遵守了規矩,主要是國師在城牆上手撕蒲壽庚的場面還保持著足夠的震撼,那些已經確認他為神靈的軍民們對神靈還保持足夠的敬畏。

畢竟按照楊豐那套理論,他們死後也是需要接受審判的,在有別的替代品的情況下,為了些金銀和銅錢冒著死了被打入幽冥火獄的危險,這完全有點不值得。

搶那些香料多好啊!

當然,肯定有私藏這些的,但絕大多數金銀銅錢還是落在楊豐手中。

第五二九章 萬人坑

三天後。

“國師,據統計……”

王茂悅拿著一份賬簿說道。

雖然對國師的暴行很不滿,但既然已經這樣,王市舶使還是很明智地認命了,畢竟他是賈似道親信,而國師是賈似道靠山,說到底大家是一個體系,他不可能進行干預,當然,他也沒能力干預,那麼也就只能為國師提供配合了,反正他也沒損失,相反還能跟著一起撈一筆。

“我不需要聽傷亡數字,我不是地方官員,那不是我需要關心的,我只想知道這次收繳的金銀和銅錢。”

楊豐曬著太陽說道。

他這三天根本就沒出去,一直就在市舶司內宅,就連吃飯都是兩個美少女給他送進房間裡,至於他在裡面幹什麼,外面的人就根本不知道了,不過紙張倒是用了很多。

“呃,這個倒是也統計了。”

王茂悅說著在賬簿上翻了一下。

“各種型別的金錠,金葉,金飾加起來,總計二十六萬八千四百一十二兩,另有金錢三百三十二萬一千六百五十八枚,總重約三十三萬兩,實際收繳的黃金超過六十萬兩,而各種銀錠加起來總計一百二十萬八千七百一十九兩,另有銀錢三百三十二萬六千五百四十一枚,重量合計約三百萬兩左右,不過也不太確定,這些銀錢各國皆有,大小並不一定,不像金錢多為大食人所鑄一錢重的,至於銅錢至今還未統計完,但已經統計出的約二十萬貫,金銀都是邊收繳邊統計,銅錢人手不足只能先放一邊,但估計在三百萬貫左右,銅錢並不是色目人喜歡收藏的,他們最喜歡的是黃金。”

他對著賬簿說道。

“也就是說實際咱們這一次收繳的金銀銅錢合計約一千一百萬貫,咱們大宋五分之一的歲入啊!”

楊豐說道。

金銀比在一比六,中國古代一直都是在五到七之間,明朝中期隨著美洲白銀湧入才破八的,到清朝後期才與國際接軌為十五,而一兩銀等於一貫錢,當然實際有浮動,而且還得分成色,但大致上就是這樣,六十多萬兩黃金就是近四百萬白銀。再加上四百萬白銀,這時候色目商人使用白銀並不如使用黃金頻繁,大食系統的各國使用錢幣主要就是第納爾金幣,這是他們的標準貨幣,一枚重量約四克多點,實際上西方金幣都這樣,包括拜占庭的索麗也是這個重量,所以白銀和黃金差不多數量很正常,畢竟黃金是大家最喜歡收藏的,他這一次是抄家而不是市面交易。

同樣這也是銅錢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