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的輪廓,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槐葉還是感覺到自己說完這句話,謝柔惠笑了。

“我知道你知道。”

“不管我和妹妹是不是一起出現,你總能第一眼就將我們分辨出來,比如在學堂,我不說話就伸手,你就準確的上前給我披上披風,而那個時候江鈴還在等著妹妹喚她。”

“你知道江鈴嗎?說小時候妹妹救過她的命,可是就這樣,她都分不清。”

有這樣的時候嗎?槐葉只覺得腦子嗡嗡,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是聽到別人稱呼二小姐,所以我…”她急忙忙說道。

“沒有。”謝柔惠打斷她,語氣堅定,“沒有別的人稱呼,我每次都很小心的就是避免了別人稱呼到。”

槐葉身子發抖,女孩子平靜的聲音從頭上繼續跌落。

“不止在學堂,槐葉,從你在打鼓的時候喊出嘉嘉的那一刻起,在母親那裡,在花園裡,在嘉嘉的院子裡,很多地方,我都特意的在沒有任何稱呼的時候看著你。”

從那時候到現在,長達四個多月的時間裡,她都這樣一直看著,看著。

而自己熬著熬著,終於……

槐葉俯身在地劇烈的抖動。

“槐葉,你為什麼不想說呢?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為什麼?

為什麼?

槐葉渾身顫抖,雙耳嗡嗡,似乎有什麼要從耳朵裡爆出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葉兒!葉兒!”

娘?孃的聲音?

槐葉不敢抬頭,感覺有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肩頭,她似乎被人扶了起來。

眼前是一個婦人的焦急的面容。

“葉兒,我,我今天看到二小姐了。”

“娘。”槐葉喃喃,“大小姐和二小姐住一個院子裡,你不是天天見到二小姐嗎?”

婦人搖著她的肩頭,湊的更近,槐葉能看到她眼裡的驚恐。

“不是,我看到二小姐眼裡看到了一塊,一塊紅痣。”

她的肩頭被人猛地推了下,眼前的幻象消失。

“快說啊。”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槐葉一個機靈抬起頭,看著面前夜色裡女孩子昏昏不明的臉。

“到底哪裡不同?槐葉,你別再想用什麼話來騙我了。”謝柔惠說道,“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要知道,你現在不說……”

謝柔惠的聲音拉長。

槐葉視線適應了黑暗,能模糊的看到她的臉上浮現一絲笑。

“沒關係,我可以等著。”她軟軟說道,“不著急,不著急。”

她說完果然一伸手慢慢的躺下來。

“槐葉,講故事,我要睡了。”她淡淡說道,就好像適才的談話從未發生一如往日的夜晚一般。

屋子裡陷入了安靜。

不著急,不著急。

這軟軟的三個字卻如同石錘一般敲打著她的心,槐葉再也忍受不了,如同被抽乾了力氣,癱軟在地上搖頭哭了起來。

緊繃的弦已經斷了,她再也熬不住了熬不住了。

“大小姐,二小姐的眼,右眼裡有一塊紅痣。”她哽咽說道。

紅痣?

謝柔惠坐了起來,她認真的回想著。

有嗎?

她們姐妹兩個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一眼就看得出來,根本就不用仔細的看,更別提盯著眼睛看,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盯著眼睛看。

“要很仔細的看,右眼,在黑眼珠邊上,一點點的,紅色的。”槐葉低著頭說道。

謝柔惠哦了聲。

“這樣啊。”她說道,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