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雖然現在她依舊被家人厭棄,至少她還是自己,以柔嘉的名義在活著,這樣她就不會再隨意的嫁人,也就不會再被迫舌下自己的孩子,也不會被嫁給鎮北王為繼室,也不會被那個周成貞羞辱,也不會再被一條白綾縊死。

而且現在姐姐沒死,夢裡十年後謝家的滅族之災也不會發生了吧,自己這也算是挽救了家族的命運,雖然,大家並不領情。

謝柔嘉手托住下巴,看著滿山的凝翠。

“小姐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江鈴雖然還有些擔心,但還是高興的點點頭,話音才落就聽得遠處有爆竹聲。

又不是逢年過節,這裡又不會開山挖新礦,誰在點爆竹?

水英踮腳看去。

“是那邊那個謝家的祠堂大宅。”她伸手指著說道。

祠堂大宅?出什麼事了?正猜測著,那一對護山夫婦從山路上走了過來,揹著幾個筐給她們送來了吃食。

“祠堂那邊怎麼了?”江鈴忙詢問。

算起來這是婦人和她們第二次打交道,白日裡看起來比晚上還拘謹,但當聽到這個問題,夫婦二人黝黑粗糙的臉上浮現難掩的激動。

“是老丹主來了,老丹主來了。”他們異口同聲說道。

老丹主?

謝老夫人?

“老夫人來這裡做什麼?”江鈴大吃一驚。

“老丹主好像要在這裡住。”婦人說道,說著話就忍不住跪下衝著祠堂叩拜,“老丹主來看山,老丹主來看山了。”

看山?

謝家族人已經搬離鬱山一百多年了,雖然祠堂在這裡,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願意離開舒適奢華的彭水城住到這裡來,更何況地位顯赫的丹主,曾經大祭司要求的在山中居住七天如今已經縮短為兩天,更別提搬到山裡來住。

“不是不是。”江鈴說道,激動的抓住謝柔嘉的胳膊,“老夫人一定是來看小姐的。”

謝家祠堂經過百年的修繕擴建如今已經有幾十間房屋,前院祠堂,後院大宅,古木參天,肅穆嚴正,當然比起彭水城的謝家大宅,這裡就顯得又寒酸又逼仄。

此時謝家祠堂裡裡外外停著七八輛馬車,管事小廝僕婦丫頭進進出出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慢點慢點,這茶壺可是孤品,孤品。”謝老太爺站在門口看著丫頭們喊道追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門窗大開,夏日山野清新的氣息充斥其內,璀璨的珠簾被懸掛起來,五彩的花瓶,古樸的寶劍等等物品逐一的被擺放開,原本沉悶的屋子裡頓時變的鮮豔生動起來。

謝老太爺卻一臉不悅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一股潮氣。”他說道,“馬上就要六月溼天了,可怎麼住人。”

花廳的廊下謝老夫人坐在搖椅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外界的人來人往說話嘈雜絲毫不能侵擾到她。

謝老太爺乾脆走出來站在她一旁看著院子。

“把那邊重鋪一下,很容易長苔蘚的,走起來滑倒了怎麼辦。”他伸手指著院子大聲說道。

管事小廝們忙應聲是,院子裡一陣忙亂。

“還有還有,屋子裡沒法住啊,必須用火盆燻一下。”謝老太爺又說道。

“老太爺,已經燻過了。”一個僕婦忙答道。

“這叫燻過嗎?”謝老太爺瞪眼,“我剛擺上的畫都潮了,再去燻再去燻。”

謝老夫人睜開眼。

“先別燻了。”她對僕婦說道,“備車把老太爺送回去。”

僕婦們訕訕,謝老太爺也訕訕。

“我不是住不了。”他說道,在謝老夫人身邊坐下,“我是擔心你,你的身子又不好,這裡陰森潮溼。”

謝老夫人哼了聲閉上眼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