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的事,你們商量吧。”謝老夫人站起來說道,“惠惠跳也好,你跳也好,你們隨便吧。”

她說著抬腳邁步,謝文興忙攔住她。

“母親,母親,這麼大的事我們再商量。”他說道。

“這有什麼商量的?這怎麼商量?”謝大夫人急道,“她怎麼能跳?這是三月三,只有丹女才能參加的祭祀。”

“可是現在丹女跳不了。”謝文興說道,看著謝大夫人,“阿媛,現在不是爭論這個時候,是要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他來回走了幾步。

“我來問你。”他停下來又說道,“你敢讓惠惠跳嗎?”

謝大夫人沒有說話,身子微微的顫抖。

“你不敢,我也不敢,阿媛,我們都不敢,這是關係謝家名譽的事,我們不能任性啊。”謝文興接著說道,“不讓惠惠跳,不是對她不好,反而是為了她好,難道你要她在三月三,在滿巴蜀的人前,在皇帝的使者面前跌倒嗎?”

“可是,可是那是三月三啊,那是她的第一次三月三啊。”謝大夫人伸手掩嘴,眼中有淚落下。

那是三月三,一個丹女這輩子會有很多三月三,但這一次卻無可替代。

謝老夫人神情木然,要說什麼動了動嘴唇又停下,視線看向門外。

謝文興輕輕拍撫著謝大夫人的胳膊。

“是,是,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他低聲說道,“可是現在不是沒辦法了,不過還好上天待我們謝家不薄。”

這還叫上天待謝家不薄?

“是啊,上天還給了惠惠一個替代。”謝文興說道。

替代。

謝大夫人看向他。

“她憑什麼?”她說道。

“憑她有著和惠惠一模一樣的臉。”謝文興說道,“我想這就是上天送她來的原因。”

他握住謝大夫人的手。

“現在,就是惠惠需要替代的時候了。”

“阿媛,她只是替代,惠惠永遠是惠惠。”

謝大夫人看著他一刻,頹然鬆開了手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

日光透過帳子照進來,有人躡手躡腳的微微掀起帳子,和謝柔惠的視線相撞,小丫頭嚇得一個哆嗦。

“大小姐…。。你。。你。。醒了。”她結結巴巴說道。

醒了?她根本就一夜沒睡,這種時候誰能睡的著。

謝柔惠坐起來。

“滾出去。”她說道。

小丫頭哆哆嗦嗦。

“大小姐,你該吃藥…。”她說道。

“我吃什麼藥!”謝柔惠看著她說道,冷冷一笑,打量這丫頭一眼,“把藥拿來。”

丫頭大喜忙轉身端了藥碗過來。

“大小姐。”她捧著恭敬的說道。

謝柔惠撫著自己的手,看著她。

“你喝吧。”她說道。

丫頭一愣,看著謝柔惠。

“喝吧。”謝柔惠說道,“我覺得你才需要吃藥,都聽不懂我說的話。”

丫頭神情惶惶眼淚在眼裡打轉,捧著藥碗噗通就跪下來。

“快點喝。”謝柔惠說道,“難道還我餵你嗎?”

丫頭流出眼淚卻不敢大聲哭,捧著藥碗慢慢的送到嘴邊,顫抖著閉上眼喝了下去。

謝柔惠看著她喝完。

“看,這就好了,能聽懂我的話了。”她說道,含笑伸手用手帕給這丫頭擦了擦嘴角,“下去吧。”

丫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慌亂的擦了眼淚應聲是。

“多謝大小姐。”她叩頭顫聲說道。

外邊腳步聲響。

“大夫人。”伴著丫頭們的施禮,門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