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他,嗤笑一聲。

老啞巴再次一愣。

“就因為我是鎮北王的孫子,我就要被皇帝忌諱,被人瞧不起,就因為我是鎮北王的孫子,我就要替鎮北王做事?”周成貞接著說道,“這是什麼道理?”

這,父債子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人人皆知的道理啊。

老啞巴張張口,看著眼前相貌俊美,因為臉上的笑而越發燦若星石的少年人,但偏偏這流光溢彩的笑卻又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他想到這少年人昨夜聽到自己說是其祖父的人那毫不留情的殺手。

那是真的下殺手,不是試探也不是偽裝,而就是要殺。

他不在乎來人是誰,也不在乎說的是什麼驚駭的話,如果他想要殺,就一定會毫不遲疑的下手。

父死母亡,祖父被拘禁,頂著世子之尊在京城,是他自己長成了這樣,而不是那些人人皆知的道理讓他長成這樣。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的確不能用人人皆知的道理來揣測和要求。

老啞巴神情恭敬的低下頭施禮,沒有再開口說話。

“世子爺,我們現在去哪裡?”八斤跳進來低聲問道,眼中帶著興奮。

周成貞將手裡的春宮圖一放。

“去戚遠候家。”他說道,站起身來。

八斤一愣。

“威遠候家有什麼?”他低聲問道。

“你不是說林十二弄到唐大家的春宮了嗎?”周成貞瞪眼說道,“我當然要去搶過來了。”

八斤恍然。

“可是,謝家小姐那邊…”他又不解的問道。

周成貞一挑眉。

“你說我要是把這唐大家的春宮圖給她送去當禮物……。”他笑道。

八斤啊了聲。

“那謝家小姐非撕了我不可!”他喊道,“世子爺你在謝家小姐手裡討不到好,小的我更是沒活路了。”

周成貞嘿嘿笑了,旋即又呸了聲。

“什麼叫我在她手裡討不到好,我那是讓這她。”他說道。

八斤也嘿嘿笑了。

“那還是世子爺你在她手裡討不到好啊。”他說道。

是啊,為什麼自己偏偏想讓這她。

周成貞啞然又哈哈大笑。

而與此同時走出皇宮坐上馬車的東平郡王眉頭微微皺了皺。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始皇鼎在謝家?”文士低聲問道。

東平郡王搖頭。

“當然不是。”他說道,“玄真子說謝家是吉兆,說我這樣胡亂找下去也找不到,不如等著天意吧。”

“謝家怎麼就是天意了?”文士挑出關鍵字眼問道,又帶著幾分恍然,“殿下,你說的畫符先生,既然能找到偷雞的賊,是不是也能找到是誰拿走了始皇鼎?”

柔嘉小姐也是能畫符的。

東平郡王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

“我當時也問過了,畫符先生說他不能。”他說道。

“是不是修行太淺?”文士問道。

所以皇帝才要厚待謝家,以待那謝家的大巫長成?

“我當時問那畫符先生,是不是找到更厲害的畫符先生就能。”東平郡王說道,“他說大概是吧。”

大概是吧,那就分明是不是。

文士皺眉。

“我當時很高興,轉身就要走去讓父王找更厲害的畫符先生,那畫符先生卻又叫住我,說告訴我一個秘密。”東平郡王說道。

郡王殿下的秘密還真不少,文士不由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畫符先生說,其實那個婦人是先懷疑她嫂子偷了糧食,才來問巫的。”東平郡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