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但這套方案因為楊小惠自己的意外行動而沒用上,所以才用上了張川。”

“不止如此,”楊君說,“我認為,張川的啟用,並非意外,而是早有預謀的。”

“你說得對,”東方沉吟道,“假如張川的感覺沒錯的話,從2003年開始,真的有人跟蹤他,這個跟蹤他的人,應該也是犯罪系統的一部份——否則怎麼會那麼巧,恰好有人能拍到他殺人的過程?”

“說得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楊君贊同道,“但有一個問題。2003年初,楊小惠已經被招進了雷卿的公司,依照我們分析出來的犯罪模式,對她的謀殺預案已經啟動,既然已經有了一套完善的謀殺方案,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對張川進行跟蹤呢?”

東方沉默了。

“還有,我特意查了一下,全市的私家偵探社內,沒有人接受跟蹤張川的任務。”楊君又補充道。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東方想明白了,“從楊小惠的案件來看,如果一切都依照預定軌道進行,雷卿的佈置就能啟動,殺害楊小惠而不露形跡;當事情失控時,監控張川的人就出面了——對張川的監控和對楊小惠的謀殺佈局同時開始,這並不是多次一舉,實際上是一種雙重保險,張川是謀殺楊小惠的備用方案。”

“沒錯。”楊君在電話那頭連連點頭,也沒想到東方並不能看到自己這個動作,“雖然他們的設計非常完善,對被害者也掌握入微,然而,人的行為是最難掌握的,人的心理也變化莫測,意外的情況隨時會發生,他們失去掌控形勢的能力,是很有可能的。這種情況並不限於楊小惠一案,所有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如此,都存在意外的可能,既然楊小惠的案件存在一個備用的謀殺方案,其他案件想必也同樣如此。”

多麼可怕!東方忍不住長嘆一聲——這麼可怕而強大的對手,真是前所未見,誰能想到,為了謀殺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居然會採用如此複雜而完備的手段?

“這麼看來,我們的犯罪模式要修改一下了。”他說。

“對。”楊君說,“這次比較麻煩。我們知道他們首選方案的兇手都是對被害者的行為有控制能力的人,但備用方案顯然不是這樣,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備用方案似乎只要達到殺人的目的就夠了,不在乎是否引起警察的注意,這更可以看出聚水坳的秘密的重要性,他們寧可冒著被警察注意的危險,也要維護這個秘密——一個人都不能回到聚水坳,從這點看,這個秘密非常脆弱,應該很容易被看破。”

“嗯,有道理。”東方說,他看了一眼電腦螢幕,“對於備用兇手,我想,他應該和首選方案的兇手一樣,也是斯華的心理疾病患者。”

“哦?聽起來你好像有想法?在譚威那你就好像想到什麼了。”楊君說。

東方斟酌了一下詞句,將自己對於斯華病人的想法說了出來,楊君聽完之後,沉默一陣才說:“你說得沒錯,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斯華已經死了。”

“我知道。”

“如果斯華是犯罪系統的第一推動力,他不可能在秘密沒完成的時候就死。”

“對,只有兩種可能,”東方緩緩道,“斯華的死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他的房間裡完全沒有他的指紋,這點很可疑。”

“嗯,但他平時就喜歡擦掉自己的痕跡——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另一種可能是,”東方想了一下,忽然有些不敢說出來——如果這種可能是真的,自己還能捕捉到這個龐大的罪案的線索嗎?楊君在那邊催促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道:“另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秘密已經完成了。”

楊君也沉默了。

雙方對著話筒沉默了許久,彼此聽著對方沉重的呼吸聲,末了楊君打破了沉默:“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