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一位繡著錦鯉紋的藍盔天兵摸著地上血,道:“錯不了,這畜牲的氣味越來越濃,想必神雷已經被他消解的所剩無二。”

說著的同時,他往旁邊的樹上貼了一道符來,繼而另一位隊友也跟著貼了一張,不過是在血跡的位置。

叢林裡,本該是野獸們的地盤,但由於天兵們的干擾,致使不少獸類縮在窩裡,分毫不敢外出,怕惹來殺身之禍。

這裡是秦川南部,與北面靠陽不同,南部森林常年照不到太陽,因此大片大片淤泥成了這裡獨特地貌。可以說,整片山都是陷在泥潭中。

沒有著腳的地方,因此只能靠樹與樹之間盤根交錯的枝幹,而這種環境下也養出了一些另類的怪物。

訊號裡傳來一聲急促的簡訊。

“這裡是丙更,三隊遇襲,三隊遇襲…”

訊號中斷,兵團排程尚且需要時間,而這種地形下其實壓根就沒辦法讓大規模的人員集結。

暫時只能靠他們自己去應對。

這無疑讓所有先鋒部隊感到失望,可同時,那妖怪本體受了極重的傷,而自己這邊有著源源不斷的援軍未必不能耗死。

沒做什麼猶豫,這邊他們就打算回援,也就在這時,身旁的樹林裡竄出一隻猴子。

那猴子來的極快,不像普通野猴那般,它身子倒掛在樹幹下,踩著陰影不發聲音,要不是它出手前樹體搖晃,尋常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猴子來勢洶洶且直奔著頭顱而來,那名天兵是背對著他因此沒能第一時間反應,後腦袋上重重捱了一下,索性有頭盔護著。猴子一擊撞在鋼板上,撓的火花飛濺,它也吃痛準備要跑,卻被旁邊一名天兵給一劍捅穿釘在樹上。

看著那吱呀亂動的猴子,先前被襲的天兵走上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頂著人腦袋的瘦小身體,之所以說是人腦袋,完全是因為那腦袋被從中挖空,只有骨頭和人皮包著,脖子下面耷拉著一塊皮正拖掛在那猴子毛茸茸的胸腔上。

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是這麼個怪東西手上爪子漆黑且長,活像十把鑿子。

那天兵摸了摸自己頭盔上那點凹痕,心說,“這東西看著不大,衝過來差點沒給他腦殼掀飛。”

“其他部隊應當是碰上這怪物了。還好數量不多,不然還真是麻煩。”

那位說著的同時,劍下那猴子吱吱嘎嘎就不怎麼動了,可四周突然安靜預示著不太平。

天兵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環視四周,那黑暗裡似乎什麼都沒有,但又好像多了很多不尋常的東西。

“這裡是…”他舉起手中玉柬…

黑暗裡的怪物遠不止那猴子一種。這裡地處偏遠,又無人管轄,地府這些年受理後也是放任多管教少,因此不少地方陰溝溝子裡養出來的邪祟怪物都帶著年份。

蘇晏正是靠這些東西避開追兵的襲擊。

他作為妖帥,本身是知曉怪物裡的那些個規矩,每個頭領都有其領地輻射範圍,這些獨屬於頭領們的領地其特徵氣味分外明顯。

蘇晏遊走在這些區域重疊或範圍邊緣的地帶,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身後那些追來的傢伙無疑是讓這潭水攪混,而這裡越亂,想要找到誤入這裡的姜沁也就越難。

他必須更快一些,起碼自己得在那些怪物把她當點心吃之前找到她。

想到這兒的時候,蘇晏的身子越過一條巨蜥的領地,他雖然受傷,但千年的修為擺在那著,那群巨蜥腦子雖然不好使,但也不完全是傻子,任由這位大妖透過,手底下的子輩們顫抖著縮在洞中不敢出一言。

天雷震顫,雷部天兵已經交上手。

蘇晏卡著時間身子化作赤紅飛舞在林子裡。

赤潮狀態下,不僅是致命傷可以避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