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壞女人。”紅衣女子直接跨坐到他身上,紅唇含住他的耳。

“可惜壞男人明天凌晨要去搭飛機,否則就把你擄到他的山寨裡。”畢雅夫面不改色地說著謊,拿過一杯酒遞到女子唇邊,喂她一口。

“人家不管啦,人家想去你的山寨嘛……”紅衣女子格格亂笑著,呼之欲出的雙峰不停地在他的胸前磨蹭著。

畢雅夫沒聽清楚她的話,因為他的腦子裡想的全是小貓。

今晚,他要離開時,小貓的眼神為什麼顯得那麼悲傷呢?悲傷得像是他們從此之後,便要不得相見了一般。

沈吟間,畢雅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若有所思的憂鬱,讓他蹙起眉宇,不意卻是更增添了魅力。

“我該走了。”畢雅夫站起身,低聲說道。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回家把小貓擺在身邊比較讓人放心。反正,現在有了第三者高敏君作緩衝,相處上比較不那麼尷尬了。

“再打電話給我。”紅衣女子把名片放到他手裡。

畢雅夫將名片放在唇邊,輕點了兩下,什麼話也沒說。

他緩緩起身,深邃眸子熠熠地凝望著她,在對方心醉神迷地朝他伸出手時,他勾唇一笑,拿起帳單,將外套往肩上一甩,轉身離開。

說真的,壞男人的這些必要招數,他已經演了太多年了,他甚至懷疑就算在夢遊之間,他也照樣能表現得駕輕就熟吧!

只是——

畢雅夫才走到店門外,硬挺的肩膀便落寞地頹落而下。

好無趣……

是玩累了嗎?

還是,他真的老了呢?

總覺得,自從遇見了小貓後,夜生活便不再那麼吸引他了。

畢竟,夜店吸引他的最大因素便是可以戀情自由、不受拘束。而他和小貓之間的關係,不正是“自由”二字的寫照哪。

他不愛負責任,永遠只想像把火焰——喜歡吸引愛戀的目光,卻不許任何人靠近擁抱,否則便要人落得灼傷的下場。

小貓不是不怕火,但她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他的火焰在她的面前,就只是一層沒有溫度的保護色。

畢雅夫踩下油門,跑車飛馳過大街小巷,心急如焚地只想早點回到家看他的小貓。

就算他知道回到家後,他們的情況仍然不會有任何大改變。

車子“吱”地一聲在房子前停了下來。

家裡的燈光是暗的。

小貓和高敏君八成又相約到哪裡去買東西了吧!真不知道她們倆是怎麼回事,連逛個7…11都可以逛上二、三十分鐘。

畢雅夫懊惱地呻吟了一聲,將車子熄了火,無力地將頭靠在方向盤上,竟懶得下車了。

小貓不在家,回家還有什麼意思呢?

見鬼了,他眷戀著小貓的感覺,怎麼竟如此像愛著一個女人呢?

當這個念頭像利針一樣地戳進畢雅夫的後背時,他驚跳起身,火灼一樣地衝出車外,大口地呼吸著夜裡的空氣。

露水的味道鑽入毛孔裡,讓他覺得鼻尖、眼眶都有點溼潤。

他……

愛小貓嗎?

畢雅夫背靠著車門,瞪大眼與路燈面面相覷。

如果他難能可貴的在乎,代表了愛;如果他不願鬆手的固執,也代表了愛,那麼他——愛慘小貓了。

可他,不要愛啊!

“愛”是他這一生之中,最常拿來嘲諷的一個字了。

畢雅夫困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蹣跚地推開屋門而入,癱在沙發上,連開音響的力氣都沒有。

慘了,他才剛意識到自己的在乎,待會兒小貓回來時,他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