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杏兒拿著奶和鹽過來道:“抱歉,因為沒甚招待過蒙古人,故此不大清楚蒙古的飲食習慣,現下才拿奶鹽過來。”邊說著杏兒便邊往茶裡下奶鹽道:“女兒家出外還真需要會些武功,幸好令妹會武,不然我家查察古便被南明之人欺負死了。”然後便把查察古被侯國興欺負之事說出。河皓玉不禁大怒道:“那大明憑著自己是天子之國邊欺負我等蒙古女真等邊民,實在可惡!最可惡的便是那個阮鶴亭......”

還沒等河皓玉說完,鄭翠翎便笑著打斷道:“都十年過去了,三姐還是對此事念念不忘啊,在科爾沁家裡說,出來還說,小妹我都耳朵聽得起繭子了!”河皓玉還是憤憤不平道:“本來就是啊,那些南朝人一直視我蒙古和女真都是蠻夷,我一直便和父汗說,聯金攻明的了!”杏兒一聽說又要打仗,便抱著查察古哭了起來。河皓玉看見杏兒哭了,便急忙問何事。杏兒道:“查察古他爹便是死於攻明戰場上的......”

河皓玉越發怒道:“那些天殺的大明人,讓多少蒙古、女真等部落的婦兒沒了夫父,此仇不共戴天!”杏兒道:“查察古他爹在五年前的薩爾滸之戰中陣亡,在這之前,我們一家雖然受明廷壓榨,窮困潦倒,但至少一家人樂也融融。天命大汗說女真人要翻身抗明,便有好日子。但是大汗他佔領了東後,不僅連年征戰,窮兵黷武,還先後興建赫圖阿拉、遼陽、瀋陽三座都城及皇宮,對我家的壓榨不下明廷漢人!”

河皓玉道:“這都是女真金國與南明爭霸時的陣痛,待女真人奪得天下,女真人和蒙古人都會過上好日子的了。”杏兒道:“爭霸是不是還要徵兵,還要打仗,還要死人?”河皓玉“呃”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杏兒緊緊地抱著查察古道:“這孩子才十歲出頭,可能過多五六年就輪到他上戰場了。我已經沒了我丈夫,我不想再沒了兒子啊......這天下是漢人的也好,是女真人的也罷,我等下民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說完放聲大哭。

河皓玉一時也無言以對,便藉口到市集買菜出去了。不一會,河皓玉急火火地回來跟鄭翠翎道:“六妹,得趕快,我在市集打聽得那夥錦衣衛往長定堡方向去了。”鄭翠翎聽了,掏出一錠銀子送與杏兒道:“杏兒姐姐,這便當是我姐方才弄哭你的賠禮吧。”河皓玉笑道:“六妹自小到大心腸都還是這般軟。”也不等杏兒接受還是拒絕銀兩了,河皓玉拉著鄭翠翎便走了。臨行前,為了避免再讓科爾沁部的人起疑,鄭翠翎便把自己的翠羽發環送給了查察古。

一邊往長定堡趕,鄭翠翎一邊問道:“要是關內關外雙方都太平無事,不打仗,該有多好。為何三姐覺得那努爾哈赤惹起戰禍是對的?”河皓玉道:“六妹,難道你忘了蒙古、女真部落是如何被漢人皇帝欺壓的麼?”鄭翠翎道:“那都是漢人皇帝的錯啊,漢人老百姓是沒錯的。”河皓玉道:“不打進關內推翻漢人皇帝,我蒙古女真如何翻身?”鄭翠翎道:“但是聽說努爾哈赤每到一地都對漢人普通老百姓搶掠屠戮啊!”

河皓玉道:“漢人的曹操、李世民、朱元璋,蒙古人的成吉思汗,女真人的完顏阿骨打,哪個稱霸不是由無數的白骨堆起來的?”鄭翠翎道:“三姐說要對明徵戰的理由是為了讓各部族的老百姓不再受明廷的欺壓,但是卻對努爾哈赤殘害漢人老百姓的行徑如此袒護。難道蒙古女真族的老百姓是人,漢人老百姓不是人麼?”河皓玉一時語塞,有點惱羞成怒地喝道:“你三姐比你為人多十年,這些道理你一個小姑娘懂啥?六妹你心腸軟是好事,但也要用對地方。”

鄭翠翎看見河皓玉動怒了,便道:“小妹不是有意惹怒三姐,只是希望普天下的老百姓,不管是漢蒙還是女真朝鮮,都能過上好日子罷了。”河皓玉道:“好了,不說這個,專心追趕錦衣衛,救出四弟吧。”到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