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斥候沒有應答,但混亂的人群中有人用蜀語大聲將季渙的意思轉達了。

季渙劍術百步穿楊。這麼點距離他敢肯定自己射到了蜀太子!

果然,斥候將這話轉達,蜀軍立刻騷動起來。由太子親衛開始混亂,恐慌頓時瀰漫了整個蜀軍。

他們任務是護住太子,如今太子出事,他們不管打贏了還是輸了,都是死路一條。若是趁著現在逃到深山裡隱姓埋名,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這是個很淺顯的道理。

轉眼間,蜀軍一窩蜂的往峽谷裡竄去。

“不許逃!逃者殺無赦!”蜀軍將領急道。

怎麼都是個死,誰還在乎這個!

那將領情急之下揮劍殺了兩個逃跑的兵卒,非但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反而讓經過他身邊的蜀軍反抗起來。

秦軍順勢而上,越戰越勇,揮舞戈矛猛烈砍殺。

季渙久經沙場,受傷乃是家常便飯。自然知道腿上這一箭沒有傷到要害血脈,遂一咬牙,將劍拔了出來。

濺出血發出微弱一聲“噗”,他扯了自己腿上的片甲,撕了小腿的褲腿將傷處緊緊綁上,一瘸一拐往山谷口去。亂作一團的蜀軍都被逼近山谷擠在一處猶砧板上的肉,被秦軍迅速宰割。

待到一切歸於平靜,秦軍退出峽谷,在谷口喘息片刻。

如霜的月光下。季渙仔細找了找地上的屍體。果然見到方才那名太子親衛。箭鏃從咽喉穿過之後竟直直殺鑽進了蜀太子的左眼,被破壞擠出的白眼球泡在暗紅的血中。令人作嘔。

“嗚嗚……”蜀太子嘴唇微顫,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卻是沒有死透。

蒼白的月光把蜀太子白紅相間的臉照的詭異,也越發可憐,

季渙狠狠吐了一口氣,從腰間抽出軟劍,閉眼一劍揮至蜀國太子的脖頸。這把名劍是宋初一送給他的,削鐵如泥,他平素都捨不得用,第一次殺人卻是為了給這個少年一個痛快。

“頭兒,不知道有沒有殺淨,要追嗎?”士卒也看見了那“一箭雙鵰”,再看季渙的眼神無比敬畏。

季渙看了看漆黑的峽谷,又看了看地上累累疊疊的屍體,沉吟了片刻,“就算有活口,怕也沒剩幾個了,不用追。”

雖說宋初一下令全殲,但眼前這個地形實在不怎麼合適追殺,萬一那些人沒有逃而是躲在黑暗裡,恐怕又得損失秦軍一些人馬。那些人也不過是想活命而已,只要不把他們逼急了,不會有什麼危害。況且看這如山屍體,估摸蜀軍剩下不過幾十人而已。

罷了,回去向先生請罪吧!季渙嘆了口氣。

“嗤!這將軍活活被踩死了。”一個千夫長嗤笑一聲,把蜀軍將領的屍體從屍體堆裡面拖出來,揮劍斬了他的頭顱,扒下一身鎧甲。

季渙見一切處置妥當,便道,“點兵。”

秦軍紛紛站起來,站成隊伍。由伍長點人,再報給什長,再到百夫長、千夫長,不出片刻便將剩餘人數點出來——還餘下兩千餘。

這一仗打的還算利索,季渙微微鬆了口氣,剝了一個蜀兵死屍的衣物將蜀太子的頭顱包起來,轉身道,“休息一刻!一刻之後沒有受傷的人取了蜀人馬匹返回。”

“嗨!”打了勝仗,眾人一掃疲憊,應答聲音雄渾。

季渙命人將蜀太子的頭顱快馬加鞭先送回去。

……

這邊峽谷歸於寂靜,那邊蜀軍卻抵死頑抗。

趙倚樓帶兵追殺蜀軍餘下殘兵,正與來援的蜀兵狹路相逢,雙方未曾有一刻喘息,立刻又廝殺起來。

宋初一將身邊也遣出四百人援助,只留了一百人護身。

打仗,還是速戰速決最好。

對於蜀軍來說,只要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