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在折辱贏秦的尊貴!

而籍羽也不可能侮辱這份純粹的感情。

“羽。”贏璽清凌凌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他回過身,看見一名身著紅色華服的女子。黑紅相間,是秦國最尊貴肅穆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顯得熱烈嬌豔,映著那張毓秀靈動的面容,美的令人窒息。

贏璽咯咯笑道,“怎麼樣,看傻了吧,這身衣裳是母后為我準備的及笄禮衣。”

她從臺階上走下來,披著薄紗一樣的月光。

籍羽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公主。”

贏璽腳步一頓,隨即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握住他的手,“羽,莫要這樣疏離,穿這身衣裳不是向你昭示身份,我這身衣裳,只為喜歡的男子穿。”

籍羽心猛的一跳,隨即鈍痛蔓延全身。掌心傳來的溫熱麻酥酥的感覺。也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痠痛。

贏璽伸手環住他的腰,“贏秦家的都是死心眼,認定一個人就認定一輩子,哪怕日後只能埋在心裡。天一亮我就要動身返回咸陽。日後你我相見無期,不如陪我痛快的大醉一場吧!”

“好。”籍羽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說出這一個字。

月色皎皎,春風輕拂,後院裡三兩株桃花隨風散落滿地花瓣。

兩人坐在池旁的大石上默默喝酒。

桃花香氣和著酒香引來幾尾魚兒。

“你看。魚兒都醉了。”贏璽指著池中轉圈逗著桃花瓣的魚。

籍羽轉眼去看,冷不防的一個柔軟微涼的唇抵上他的唇。

丁香小舌微探,他忍不住便微微張啟雙唇,緊接著一股溫熱的酒液隨著小舌滑入。令他渾身轟然燒起一把火,全部湧向下腹。

“嗯。”籍羽似痛苦又似舒適的呻吟一聲。禁慾十幾年,如今喜歡的女子就在眼前。觸感分明。他哪裡經受的住挑逗!

他伸手按住她的後頸,狂風暴雨一樣的索取。

漸漸的,身體裡那把火好像開始不受控制了,籍羽其實腦子一直很清醒,這種情況讓他有些心驚。他是個意志力十分堅強的人,否則也不能忍受十幾年不碰女人,眼下居然超出了他的控制。

籍羽忽然想到方才贏璽口中的酒似乎有些異樣。他鬆開手,卻見她鬢髮微散,兩頰染了桃花紅,一雙媚眼如絲,早已是動情了。

“贏璽!”籍羽真是怒極了,將欲/火強壓下去,恨不得狠狠教訓她一頓,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無奈,“你怎可如此任性。”

贏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狡黠的笑容裡帶著魅惑,“巫山/雲/雨露,不過你只沾到一點點,對你來說很容易便能控制住,不過……我喝了一整瓶。除了歡愛,沒有別的解藥,你現在可以選擇找別的男人過來或者自己救我。”

籍羽愣住,這藥的名聲他也略有耳聞,藥性霸道無比,若是沒有交歡便會血脈爆裂而死。

靜默許久,他猛然打橫抱起不斷往他身上蹭的贏璽,大步往寢房去。

夜色春光旖旎。

一晚不知疲倦的互相索取,次日籍羽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無人。

被褥上還殘留了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的體香,籍羽心中劇痛,他坐起身,看見床榻上幾片落紅,呆怔了片刻,才瞧見石枕上放了一張寫了字的白帕。

他展開帕子,勁秀的字映入眼簾——詐爾,無藥。

短短四個字,籍羽能想象她說這話時俏皮狡黠的樣子。

萬般滋味湧上心頭,他急忙起身穿上衣物,準備去追人。

這輩子他第一次無視自己的忠,無視一切,只想留下她。

此時,車隊已離開寧城五六里。

若非贏璽臨時選擇坐馬車,現在早行了十幾裡了。負責護送的季渙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