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準。

李侍堯督標中的四個營官,遊擊、參將各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參將重傷。四個營出淮安的時候,整三千人的兵力,現在一半都不剩了,完全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能力。

再加上鳳山、李星垣的督標,整個蘇北清軍最最精銳的六千人,現在兩千五都湊不到了。

李侍堯能感覺得出,復漢軍昨日的進攻力度遠比之前強大,那昨天一晝一夜,他手下依為長城的六千精兵就稀里嘩啦了,而且昨夜裡搞了個鬼,一晚上,準確的說是半個晚上,城中的隊伍就少了足足五千人。今天覆漢軍要是再拿出這等力度的攻勢出來……

李侍堯突然的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脖子,“大好頭顱,大好頭顱……”接著,“哈哈哈,哈哈哈……”口中發出一陣絕望到極點的笑聲,也悽然到極點的笑聲。他不為自己擔憂,也不再為大青果擔憂了,此時的李侍堯只為他北京城裡的家人擔憂。

自己一死百了,自己的家人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是漢軍旗人,不裹腳的。人也養尊處優,根本不像民間窮人家的大腳婆娘,就是逃入民間,時間一長又怎麼會不漏痕跡呢?

這一刻徐州清軍的主將李侍堯也被擊垮了。那麼徐州城的陷落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三個團的進攻部隊從三面同時發起進攻,巳時初刻,也就是九點的時候,正式向徐州城發起攻擊,三面齊攻。

要說之前的復漢軍是一張開的手掌,那麼現在的復漢軍就是一個五指內扣的爪!

徐州城這個被陳鳴緊緊握在手心裡的果子,靠著最開始的軟殼,還能抵擋一陣。而現在果子外表的軟殼已經被陳鳴戳得稀巴爛,當他‘五指’內扣的時候,立刻的鮮紅的果肉就變成了血漿毫不吝惜的流淌了出來。

李星垣死了,鳳山在昏迷中死了,李侍堯也死了。

整場戰鬥進行到下午五點鐘,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徐州城中才再也聽不到一聲槍響。

此時,從碭山進來的河南清軍腳步剛走到西鎮店,徐州還有六七十里,也就是兩天的路程。他們前方東南方向的位置,是一個營的復漢軍駐守的蕭縣。

本來已經調派騎兵將蕭縣看住的阿桂,在第二天突然間下令全軍後撤,就在軍中一干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訊息風傳了出來,接著又迅速被證實是真的事徐州失陷了。

李侍堯以下三萬清軍,非是被俘,就是被殲,算是全軍覆沒。

沒有了在徐州城跟復漢軍酣戰十餘日的蘇北清軍的‘內應’,阿桂此次雖然帶來了不少的隊伍,卻也沒信心來跟陳鳴手下的三個旅復漢軍對陣。

“第四旅留守徐州,尋機西向,與陳州連為一片。二十旅和近衛旅跟我回援濟寧。”徐州城裡,得知阿桂帶兵突然縮了回去的陳鳴,也終於不能再拖延著不去救濟寧了。即使他內心深處再想著搞孔家,面子上的事情也必須做全面了。

徐州之戰裡抓到兩萬俘虜全部留在徐州,還有諸多的火炮,根本就不覺得自己這次救援會真的打仗,濟寧城下的清軍腦子要有多殘,才會在久戰之餘,來繼續跟復漢軍硬頂啊?

這就是一場遊行。

復漢軍北上,清軍西撤。當然,陳鳴要表現的更有攻擊性,他部沿著運河西岸向濟寧而去,到時候從濟寧撤退的清軍怕是連濟寧州都待不住了。

微山湖、昭陽湖、獨山湖,還有一個南陽湖。從濟寧到徐州運河段,全部都是湖泊。陳鳴帶隊抵到南陽湖與獨山湖交匯的南陽鎮的時候,濟寧之圍解開了。從濟甯越過運河西撤的清軍果然連濟寧州的屬縣都不敢待了。一直退到了曹州府最東面的縣城鉅野!

整個戰場還剩下濟南之戰沒有結束。而南京方面對於安徽的‘安排’也形成了初步定議,被快馬飛鴿傳到陳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