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海船揚著白帆行波而來,就停在了距離沙灘約有百米遠的海上。

女娃部落中的許多人都眺望著那從未見過的船隻,紛紛露出好奇和探究的摸樣。

楚河一身白衣,披著長髮,瀟灑無比的掠過滄海,落在那海船的甲板上。

楊手一揮,獵獵迎風的大旗,就立在船側,白布黑字寫著‘千山易渡,瀚海可平’八個大字。

盤腿座下,卻取出一把梧桐古木製成的素琴,輕輕的放在膝上。

拂袖掃過,絃聲爭鳴,有桀驁之風。

“華胥風河,今渡滄海,劍指龍宮,尋個痛快。可有勇士,欲與我同行,東海獵龍?”楚河的聲音,順著海風穿過了整個女娃部落。

女娃部落中,人人皆聞楚河之言。

一時間無人答話。

“我來!”連山歸併沒有因為兩天的冷靜而熄滅了心中的那團火,反而越燒越旺。

說罷之後,連山歸便解開了岸邊的一艘小舟,駕著小舟朝著楚河的海船劃去。

而連山歸併非唯一一個。

還有許多人,並沒有被生存泯滅了血性。

他們同樣從人群中走出來,然後跳上了小舟,朝著楚河所乘的海船而來。

很快,楚河的海船上就聚集了幾十號人,不大的海船幾乎塞滿。

“去找東海水族問罪,如何能少了我女娃!”精衛乘著火雲而落,俏麗的站在楚河的身邊,眼睛閃爍著光亮,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她當然有理由開心。

眼前的這個楚河,才是她最初見到、認識的那個楚河。

風度翩翩,恣意狂放,說不出的風流,數不盡的瀟灑。

而不是之前那個,只知道躲在一個女性傀儡背後,搬弄一些小是非的小人。

英雄難過美人關。

美人又何嘗逃的過英雄?

楚河所選的海船,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迅速、樸素卻又充斥著一種低調的奢華之感。與楚河曾經在三苗所用的那艘畫舫,是一種決然不同的感覺。

陽光燦爛,海水湛藍,海鷗輕巧地自船桅間滑過,彷彿在這艘船上,遍佈著自由和傲然的味道。

看著聚在船上的這些人,楚河哈哈一笑,長袖一揮:“楊帆,我們出海!”

聲音落下,楚河船上充當水手的機器人已經操控著海船,朝著大海深處駛去。

海天遼闊,遠處的地乎線已只剩下一片朦朧的灰影。

而海船上,渡過了初期的熱血與澎湃。

冷靜下來的人不免開始擔心。

唯有楚河依舊自信滿滿。

看著有些人臉上的愁容,楚河的指尖輕輕的從琴絃上劃過。

不錯楚河現在已經會彈琴了。

以前他只懂得現代的簡譜,並不通曉古代音律。

後來楚河突發奇想,創造了一張嵇康的卡牌,然後將它融入自身,等跟著學會了音律技巧之後,又將卡牌抽出。用這種近乎開掛的方法,快速的掌握了頗高的古代樂器技巧。

“諸位何愁?既已上船,生死已然在外。不妨且歌,莫誤了我大荒男兒的豪情。”楚河笑著對眾人說道。

楚河的聲音充滿了一種慷慨和灑脫,讓眾人也都暫時放下了一些心中頗為沉甸甸的負擔。

只是熱血稍褪,生死攸關,很難看的那麼透徹。

楚河撫琴而揚音,將一管長蕭遞給精衛。

“可會吹簫?”楚河問道。

精衛點頭,雙眸明亮,熠熠生輝:“自然。”

“好!跟我一起,且聽好節奏,並不複雜。”說罷之後,琴音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