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連梟,他可不曾說過他把白梨也接到連府。難道昨天他要說的事,有一件便是這個?她忽然想,難道連梟其實也是在監視白梨?因此才讓她住了進來?

連梟也輕看了胭脂一眼,眼神交錯,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為她介懷白梨入住,微微收了回來,“白將軍一個人在府裡,腿又受了傷,既然是你未來嫂子,也該客氣些,免得母親為難。”

蘇洛心悶聲一聲,又挽緊了胭脂的手,“我倒不怕她欺負我,反正我不會白白吃虧。”

胭脂笑道,“白將軍為人率真,不會這麼做的。”

說完,又看向連梟,他也看來,眼神都不閃躲了,心有靈犀般。蘇洛心見了,抿嘴笑了笑,沒再打趣他們。

回到連府,蘇洛心也不做這大燈籠,先蹦噠在前頭,走的老遠。

直到廊道不見其他下人,胭脂才低聲道,“少爺可是有事要吩咐胭脂?”

連梟看她,“沒有。”

胭脂默了片刻,“胭脂可以替少爺去看著白將軍。”

連梟一愣,她又說道,“少爺去年曾懷疑過白將軍是細作,如今在這緊要關頭回來,恐怕老爺也這麼懷疑了吧。如果能幫少爺,胭脂去替少爺監視她也無妨。”

“不用。”連梟淡聲道,“我已經安排了人手。”

“府裡能貼身伺候白將軍的,只有婢女,可婢女中,有少爺可信的眼線麼?”胭脂吸了一氣,鎮定道,“胭脂可做少爺信任的人麼?”

連梟看她,“信,只是如果白梨真是細作,你可知你便是在險境中?稍有不慎,下場誰也無法預料。”他又淡然笑道,“我和白梨同時被調回皇城,朝廷也懷疑我的忠心,如今我自己也算是自身難保。我果真不該把你接回來……”

胭脂聽的動容,忍不住道,“若少爺真將我當作是侍妾,夫妻共進退,胭脂無悔。”

話落,說的臉棗紅,眼神卻還是堅定的。她想著,無論是證明了白梨是清白的,還是真細作,她都算是立了功勞吧,那宋夫人是不是氣便消了,會接受她過門?她自己的幸福,總要為自己做點事,而不能獨獨靠連梟。她本就不習慣依賴別人,能在過門前做些幫扶夫君的事,日後也不會太被人看輕。投孃胎落了寒門,她不怨。可若如今還不思進取,就是混賬了。

連梟知她真心,只是事情過於危險,沒有點頭。

他沒有答應,倒是有人主動來要胭脂了。

碧落聽了管家剛說的話,忍不住扯了扯胭脂衣角,“白梨親口點名要你過去,難不成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胭脂笑道,“我與白姑娘見過的次數應當是最多的,她也是想有個臉熟的照顧吧,碧落別多想。”

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細想了番,白梨總不會不知道自己是連梟的貼身婢女,她如今要自己過去伺候,莫非是想另闢蹊徑證明她的清白?光明磊落不怕自己告訴別人她的每日所為麼?

不過如果他們兩人回城後,邊城戰事又告捷,那他們兩人也危險了。不過也不能排除敵國要借祁桑國之手陷害兩名大將。但如果真是細作,總不會一點尾巴也不露。

胭脂不需要想那麼深,只要監視好兩人便可。心底來說,她希望連梟是清白的。因為如此一來,白梨不會嫁入連家,連梟也會迎她過門,似乎是一舉兩得。

白梨的傷的是腿,折了大腿骨頭,行動不便,幾乎一整日都倚在椅子上,懷裡揣著暖爐看書。見胭脂來了,那樣貌已經長開了些,更是動人。看著她膚若凝脂,又有意無意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連個丫鬟都比不上,自嘲笑了笑,“勞煩胭脂姑娘要伺候我這半殘之人了。”

胭脂說道,“白姑娘是貴客,奴婢伺候是應該的。”

白梨又道,“等我傷一好,會立刻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