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這人笑的僵硬,也不伸手去拿,悶聲道,“凝姐姐說了,不可以要壞人的東西。”

連梟手一僵,看向胭脂的眼神真是恨不得把她給捏碎。胭脂微微忍著笑意,拿了銀子過來塞在她手上,“這是連家少爺,並非壞人,小云乖。”

何雲仍是不拿,聽見屋裡有大人們的說話聲,便直接跑了回去。胭脂見連梟面上依舊是那淡漠的神色,說道,“小云怕生,你方才不對她和顏,日後見了你也會心生怕意。”

話說完,胭脂倒覺得可笑,連家少爺也犯不著去討好個鄉下的孩子吧。

連梟淡淡看了她一眼,“下回帶些好吃的蜜餞來。”

胭脂意外看他,又笑了笑。日頭下的冷峻將軍,倒看出些溫和之色來。連梟見她直看著自己,視線直率,也看向她,皺了眉頭道,“怎的不問我這半月去了何處,又做了何事。”

“少爺想說的,自然會說,胭脂不急。”

連梟輕輕挑眉,果真是養個聰慧的人好,雖然有種心思被看透的感覺,但卻不覺反感,說道,“一來是調查香雲山的惡徒,二來是因為邊城戰況依舊不見好轉。”

胭脂眼眸明亮起來,“也就是說,少爺沒有嫌疑?”

“嗯,皇城中必定有人在監視我和白梨,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裡,如果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在私通外敵,戰況又不見好轉,自然是沒有嫌疑的。只是不知那監視之人是誰,又是否真將我的動靜報上朝廷。”連梟輕聲冷笑,“只希望不要漏了什麼,早日還我清白的好。”

胭脂聽的心驚,話到了嘴邊,又忍下了,低聲道,“一定會的,清者自清。”

連梟又道,“香雲山的惡徒,與在邊城那次的人,是一夥的。”

胭脂回了神,“如何知道?”

“他們身上的圖騰,都是一樣的。卻不知道是哪裡的圖騰,或者只是一個特殊的印記而已。”

“這樣看來,他們果然是來殺表小姐和我的。”胭脂細想片刻,又搖搖頭,“我和表小姐一起出行的次數很多,為何要在如此沒把握的情況下手?而且跑到山上來,未免太大費周章了。”

“心兒也說了,欲蓋彌彰,表面是要殺你們,實際卻是在做別的事。”

胭脂說道,“這裡山林密集,可不可能是,他們並不是要殺我們,而是想活捉?”

皇城畢竟是皇家之地,侍衛眾多,面生的人進來,需要盤查,出城也不易。算起來,她們這是近月第一次出城,若說是來活捉她們的,倒也說得通。

連梟也覺可能,只是她們不過是兩個平常女子,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此境遇。

兩人細想著,卻也無法證實什麼。祝有蘭已經做好了飯菜,到了跟前卑躬道,“連家少爺,午飯已經做好了。”

連梟點點頭,將那朝廷之事暫且拋在腦後,“腿上的傷可好了,能走麼?”

“嗯。”

進了裡屋,桌上的菜色實在是沒什麼可誘人的。碗筷都是新的,似乎是特意換了舊碗。

祝有蘭盛著飯,打量著他們兩人,又琢磨著他們如今到底算是什麼。說胭脂是被趕出來了,可連家少爺這模樣,分明還是緊要她的,當即是擺了笑臉,“只是些粗茶淡飯,連家少爺可別嫌棄,自家做的,乾淨倒是很乾淨的,就是比不得你們富貴人家的精緻好吃。”

在外的將士,即便是將領,在行軍時,也常以粗糙餅乾充飢,有時一月不見米飯,這些飯菜也不是不能入腹。

胭脂怕他吃的不慣,夾些看起來精細的肉塊給他。見他吃下,她又想起去年年三十的夢境,與自己所喜之人一起,過年、吃團年飯、看煙火、遊廟會……如今好似真的要成真了。

見她怔神,不知在想什麼,連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