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解下牽引戰車的馬,搖身變成騎兵。還有些人本來是步兵,一回身就能從行李裡牽出一匹戰馬。趙兵實際上的編制是二十五人一“兩”,其餘那些站在隊伍裡的人,都是“濫芋充數”的。”

庶長牙被逗樂了:“趙武的習慣你都知道,他國內的人不知道嗎?”

贏頌回答:“他們國君寵愛他,元帥袒護他,這小子過去又當過武宮統領,晉國中下級軍官全是他的學生。就算明知道他無賴,誰敢自討無趣說出來?”

庶長牙想了想:“那我們別無辦法,只能等待投毒效果發作,然後與晉人堂堂正正決戰了。”

贏頌苦笑了一下:“要當心趙武啊!我記得他軍隊中“衛生條例”很嚴苛,他帶領的軍隊轉戰南方陳國很少有染病的。所以,無論投毒的效果如何,晉國人至少能夠保持六成的戰鬥力,其中包括趙武子的上軍。”

庶長牙咧開大嘴:“所有的勝利都要靠一戈一劍的爭取,趙武子的上軍有五百乘,我們只有四百乘,反正是個打,想那麼多幹什麼?死就死吧!”

秦軍決定不再後撤。此時,聯軍大營已經出現混亂,如果秦軍等得久一點的話,也許能不戰而勝,但秦軍的血性讓他們做出了血戰的決定。

聯軍大營,眼看瘟疫在蔓延,荀偃擔心事態會無法控制,他召集各國軍隊統帥商議,首先問:“你們現在手頭都有多上戰鬥力?”

聯軍將領依欠回報,輪到趙武了,他愁眉苦臉的說:“瘟疫雖然沒有擴散到我計程車兵,但我們的戰馬將近有一半病倒了。這幾天我注意觀察了,問題出在河水上。河面上不停漂過腫脹發臭的屍體,有人在上游投毒。元帥,請允許我派遣騎兵出擊,把那些投毒的小子抓起來。”

範匄目光一閃,馬上問:“你如何確定是河水的問題?”

趙武回答:“我計程車兵飲用的都是燒開的水,他們幸運的沒有染上瘟疫。但戰馬的飲水量大,士兵偷懶了,讓戰馬飲用生水,結果染上病的是戰馬。我趙兵向來注重飲食安全,現在士兵沒有染上病,戰馬染上了,其中唯一的差別就是飲水問題。河面上出現的屍體不是偶然的,連續這麼多的屍體順流而下,說明上游有人投毒,那些屍體是被人故意扔進河水的。”

荀偃馬上問:“你既然知道預防,是否知道如何根治?”

趙武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請元帥下令,立刻屠宰生病戰馬,然後焚燒戰馬的屍體,隔離生病計程車兵,防止瘟疫繼續擴散,至於剩下的……請立刻整頓甲杖,和秦軍決戰吧!”

荀偃一拍桌子:“我就怕秦國人一退再退,拒不跟我們交戰。如今他們在棫林(在今陝西省涇陽縣)堅持不退,很好,秦國人當中終究還有幾個男子漢,我命令:全軍明天雞鳴時套車,填塞水井,推平灶臺,跟著我的馬頭的方向前進(唯餘馬首是瞻)!”荀偃的話慷慨激昂,讓趙武聽了熱血沸騰。

他正在感動中,欒黶一拍桌子跳了出來,不屑的說:“什麼,看著你的馬頭?我們晉國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命令,我的馬頭還想望東去呢!”說完,欒黶甩手去了,不顧正在舉行的軍事會議,抬腿就走。各國聯軍統帥目瞪口呆的看著欒黶走出了軍帳,欒黶的副手,下軍佐魏絳看了看冷笑著的趙武,臉色鐵青的元帥荀偃,他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鎧甲,低著頭尾隨而去。

趙武身邊的智盈張了張嘴,趙武趕緊將手按在智盈的膝蓋上。軍事會議有著嚴格的紀律,這時正在風頭上,誰敢破壞紀律插嘴,誰倒黴。

一片難堪的沉悶中,欒黶的岳父、副元帥範匄笑了笑說:“阿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孩子氣。趙武,你回頭去勸勸他。”

趙武斷然拒絕:“軍事會議自然有軍法存在,讓我去勸他,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