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

“東東,有什麼事嗎?”汪夫人牽強地笑著說。

汪東城吸了一口氣,視線從汪夫人臉上移開,然後從懷裡拿出那塊玉石說:“娘,你認得玉石上面那個名字嗎?”

'吳庚霖'三個字無比清晰地映入汪夫人的眼中,身形微微一顫。她從未想到過事情有一天會繼續發展,從前那件事情被刻意地埋藏在心底的角落裡,逼著自己無視它的存在感,可是今天汪東城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揭開了封塵。沉默了好一會兒,汪夫人回到道:“是啊,認得,怎麼會不認得?”

“跟爹有關嗎?”汪東城閉了閉眼睛,撐起已被打擊得殘破不堪的勇氣繼續問,“三年前的縱火案,是爹乾的嗎?”

沉默回答了一切。

汪東城自嘲地笑笑,原以為母親會辯解幾句,起碼給他消失無形的敬仰多一分安慰。可是沒有任何蒼白的解釋,鋒利的刀尖直直向他戳來。沒有防備,多麼直截了當的承認。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汪東城無力地垂下胳膊,咬著嘴唇問。

“你忘了嗎?五年前,你差點去世的事情。那件事情就是在你昏迷不醒期間發生的。”汪夫人說道,然後走上前想要抓住汪東城的手。

汪東城躲開了,“我醒來之後,爹他早已將事情壓下去了是不是?”

汪夫人看著受傷的汪東城,心疼不言而喻。汪東城顫抖的肩膀表達著他的失望和憤怒,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動物,無事可做。

“是不是?!!”汪東城吼道,眼淚滾滾而下。自小,父親的形象就一直是那麼高大,一直是他憧憬的物件,他發了誓也要變成像父親那樣有擔當的男人。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那樣正直不阿的父親也殺了人,甚至動用手中的權力壓下自己的罪行。

他不是非得得到母親肯定的回答,只是想讓決絕的答案來抹殺心中殘存的一絲敬仰。他想他需要的是向炎亞綸賠罪,以自己來償還。

“是。”汪夫人點點頭,通紅的眼眶終於淌下淚水。

“謝謝你的答案。”汪東城說,強忍著悲痛轉身推開書房的大門跑了出去。

他飛奔上馬,直至那片小樹林才停了下來。

坐在馬上,閉上眼睛,傾聽著樹梢上方傳來的鳥叫聲,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微風。眼淚已經幹了,慌亂的情緒也漸漸被微風撫平。五年之前的事情了,他再怎麼向母親發火也不能解決事情,更何況父親早已逝世,憤怒於事無補。

跳下馬,汪東城走向小木屋。除了父親,這件事情也在等著他去調查清楚,老伯究竟懷著怎樣的意圖來欺騙他?又為何,一開始,老伯就篤定了自己會去找到他?

推開門,屋裡一點點的生活氣息都沒有,死氣沉沉。唯一不同的是,與之前相比,微弱的亮光從屋子深處發出。

汪東城沉著氣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屋子盡頭推開了一扇門,門內的亮光一下子叫他睜不開眼。等到適應之後才發現門內之後一個巨大鐵籠子,巨大到可以裝下一個人。眼神四處飄忽著,忽然位置奇怪的櫃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伸手推了推櫃子,居然發現櫃子被推開了,而牆上赫然多出一個洞,樓梯通向地下。

他轉身看了看身後確定無人後鑽入牆壁內。

汪東城會以為他能夠在這個隱秘的地方找到老伯或是其他人,卻沒想到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燃燒了半截的蠟燭繼續燃著,地上殘留著一段由稻草編成的繩子。

他撿起一看,斷裂的地方並不平整,似乎是被人摩擦開的。再加之繩子斷裂出隱隱的血跡,汪東城也猜到了什麼。雖然不希望這個猜想是真的。

他扔下繩子,卻在一旁發現了一塊碎布。碎布上用血寫著“對不起”。

汪東城久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