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就知道了。”吳三桂淡淡的回應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海蘭珠沉默半晌,又將一個重複了多次的問題問了出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吳三桂公式化地回答道。

“你這個人什麼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海蘭珠被吳三桂的回答徹底的激怒了,成了階下囚也就罷了,可到現在居然連抓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我只是奉命行事。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吳三桂依舊冷漠的回答道。

“那你奉的是什麼人的命令,那個人你總該知道吧!”

吳三桂有點被海蘭珠的執著感動,不過《保密條令》規定,他是不能對海蘭珠透露出任何資訊的。除非是到了絕對安全的時候,他是不會透露一絲一毫地訊息的,否則等待他的就是隔離審查。

“還是那句話,到時候你會知道一切的。”說完。吳三桂再也不顧海蘭珠地呼喊,大步向前而去。

海蘭珠雙眼噙滿了淚水,除非那一點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之外。還有的是她從來沒有人對她的這種冷漠。以及她本身地無助。護衛們全死光了,哥哥也被砍成了重傷。

女子,雖然蒙古少女弓馬射箭不在話下,但她僅一人 有好幾十人,即使她能逃走,但是她能丟下拼死護衛自己的哥哥嗎?

顏佩韋看到海蘭珠淚珠滾落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一軟,上前一 步,掏出一條白色地絹絲手帕遞過去。

雖然語言不通,顏佩韋只會幾句簡單地蒙古話,不像吳三桂全通,因此顏佩韋面對海蘭珠地時候都是儘量少說話,或者不說話,因此海蘭珠對顏佩韋的印象比吳三桂出奇地好。

海蘭珠從這個沉默惜話如金的江南漢子的眼神看到了那一絲髮自內心的憐惜。

“謝謝。”海蘭珠接過手絹,用蒙古語道。

顏佩韋露出一絲微笑,戰爭本來是男人的事情,像這種俘虜女人的事情不應該做的,但是軍令如此,他不得不遵從,他堅信這道命令是有原因的,皇上不會錯的。

“你,不會有事的。”顏佩韋以很不熟練的蒙古語道。

海蘭珠只當顏佩韋的安慰之詞罷了,依舊神情落寞的走在隊伍當 中,也虧的她是蒙古女子,若是中原女子,放到在這樣複雜嚴寒的冰天雪地裡,估計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言多必失,顏佩韋深知這個道理,而且他的蒙古語經常走調,也不敢多說,因此不再多說,雖然很同情海蘭珠,不過他無能為力。

不過就因為這一條白絲手絹,卻讓海蘭珠記住了顏佩韋,記住了這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在日後,海蘭珠對顏佩韋諸多照拂,顏佩韋的後人也因為海蘭珠的關係獲益良多,這是顏佩韋此刻所不能料到的。

海蘭珠一直將吳三桂等人當作是蒙古人,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南人都是柔弱不堪的,根本不是蒙古人的對手,更加不是金人的對手,這一點她幾乎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為能敵的過哥哥的勇士即使在全漠南蒙古都不多,她現在所在這支隊伍中就有好幾個,她也好奇的猜測起這支人馬的所屬來。

能輕輕鬆鬆僅憑几十人就能無聲無息的放倒他們兄妹隨行那一百多護衛的勢力沒有幾個,金人不算,除非有人不願意看到自己嫁給皇太 極,否則金人不會派人殺死自己的侍衛,然後把自己再搶走的道理,剩下的就只有察哈爾蒙古林丹汗、漠北蒙古、準葛爾部的巴圖爾渾臺吉、青海的顧實汗等,不過現在跟後金水火不容的就只有漠南蒙古中的察哈爾蒙古林丹汗,因此她也把吳三桂等人當成了林丹汗的人。

而吳三桂等人此刻行進的路線又正是朝西往察哈爾蒙古控制部落方向,這樣就更加佐證了吳三桂等人是林丹汗派出去破壞這次聯姻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