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界散修,可要說止步,或者說滿足,依然遠遠不夠!

今日僅僅一個摶象獅,就差點就滅了他,若非有麒麟殘魄的氣息暴走,恐怕他這輩子也見不到天帝顓頊,更遑論上那三十三重天之上,聆聽聖人講道。

因此,陳恆思忖片刻,語氣不無‘迷’惘地說道:

“大神通天,在下對你而言,只怕螻蟻都算不上,有幸習得由您法像衍化出來的神通,已是萬分幸運,斷然不敢奢求大神再賜天福,只是曾有一些小小的感慨,至今徘徊於內心,卻又不敢直言……”

這近乎謹小慎微的發言,卻並沒有令眼前的鯤鵬有所變化,它慣常地揮舞這足以掩蓋日月光輝的翅膀,語氣不變的開口道:“心有所困,自當難以高飛,你‘欲’攀上大道天梯,卻又恐高處不勝寒,豈非自惱?”

聞言,陳恆不由得面‘露’鄭重,看向鯤鵬的目光中,又似有更多‘迷’惘,他沒想到鯤鵬能夠一語中的。

確實如它所言,他心中的困擾,來自於對更高層次者的仰望,但這仰望中,又有幾分不可避免的怯意,

若果真能夠勇往直前,心無旁騖的追求那通天大道,或許今日,他的成就要來的更高,可這又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好比你嚮往他人站在金字塔上俯視腳底萬物的睥睨氣勢,卻又思及在攀升向那高處時,一不小心摔倒谷底卻再也爬不起來的困厄,那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怎能不令人在修行的過程中畏首畏尾?

陳恆心有所困的,便是來自於對強者的敬畏和不甘,這點,在面對鯤鵬時,便被無形的放大出來!

“依大神所言,在下又該如何處之?”沉思良久,他終於打破沉靜,再次問道。

鯤鵬聞言,依舊一片淡然,侃侃而談,只是那語氣卻略顯沉重。“本心所向,自是大道,莫論道路艱苦,若一心向道,又何懼險途?如果你連追求自己心中所向的勇氣都沒有,那麼活著,又有何意義?”

這話一出,陳恆瞳孔微縮,似有所悟,又不敢斷言,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神的意思是,如果怕死的話,就不要走上這條道路?”

鯤鵬沒有答話,只是又轉動身體,朝著另一個方向緩緩移動開來。它展翅不知幾千裡,在這看似無窮無盡的宇宙中自由的徜徉。

或許周遭都是黑暗‘迷’途,饒是它這樣的存在,也不知未知的宇宙中還存在什麼樣的可怕生物,然而它遊的依舊是那般自在,正如逍遙遊!

眼看著鯤鵬龐大的身軀漸漸消失,陳恆心中的‘迷’霧也彷彿清明起來。

眼前的星空,還是那個星空,只是他卻不再為星空所困,能夠舒展自身,像鯤鵬一樣,自由自在地活動開來reads;!

心,是明月心,身,是明鏡臺,這一虛虛實實的夢境,終究令某人開竅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耀在‘花’‘花’果山,吵醒陳恆的,是‘洞’外猴頭們的嬉耍笑聲。

他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又是唯美和諧的水簾‘洞’,而身上披著的,還是大聖那一夜未曾消去的神通被毯。

陳恆望著透入‘洞’中的斑駁陽光,不由得有些失神,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日子沒有過如此死沉的睡眠了。

一覺清醒後,他甚至還有種夢境殘留般的感覺,想到那鯤鵬祖師的一縷意識,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段詩文:

我謂浮榮真是幻,

醉來舍轡謁高公,

因聽玄論冥冥理,

轉覺塵寰一夢中……

“一夢中麼?”陳恆神情恍惚的唸叨著,而水簾‘洞’外,孫大聖耳尖,似乎感應到‘洞’內他的清醒,金光一閃,便化身入內!

“嘿,你小子睡的倒是香甜,把俺老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