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遠侯所圖之事,裴舒凡絕對不贊同。於公於私,她都無法站在老寧遠侯這一邊。

再說,對老寧遠侯的行事為人過了這麼多年,她是再明白不過了。

這個人若是成了大事,自己只可能死路一條。不過自己死不足惜,可是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孃家,特別是自己多年來的信念,自己不惜自己的終身幸福,所寄託的信念,都會被他毀於一旦。

所以她會站在誰那邊,其實都不用選擇。因為她沒得選。

既然她發現了老寧遠侯的詭異之處,自然有自己的法子開始監視老寧遠侯在京城的動向。

那時候,老寧遠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對自己依然是利用到底,又加上大事快成了,也鬆懈了一些,行事有些不避人,自然能讓自己探聽到他在宏宣二年除夕夜謀劃的大事。

那時候,自己已經站到了宏宣帝這一邊所以自己送出去的訊息,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老寧遠侯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以為自己能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甚至鼓動老鎮國公金殿血諫,並且利用自己一介女子,為他殫精竭慮的謀劃。他是很聰明,可是聰明得過了頭,以為別人都可欺之以方,就沒想到君子,也有反戈一擊的時候……

賀寧馨想著往事,看了看已經熟睡的簡飛揚,心裡突然一片柔軟將頭慢慢地挪過去,放到了簡飛揚的肩膀上。

簡飛揚在睡夢中下意識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護著她,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賀寧馨緩緩地笑了。這一次,她也不會輸。她會想出一個絕佳的法子,讓鎮國公府永遠在大齊屹立不倒。

過了幾天,江南和東南官倉的糧食有一半運到京城,和羅家從倭國買來的糧食放在一起,就等著要派人押運到西南去賑災。

從京城到西南,千里迢迢,除了有大軍押送,也要有民夫拉著板車運送。

這徵集民夫運糧,也要一筆不少的銀子。

寧遠侯府裡,裴舒芬近日一直病懨懨地,起不來床。

寧遠侯楚華謹已經快等不及了,天天煩躁不安,追問裴舒芬有什麼法子,能讓他去西南。

裴舒芬見躲不過去了,便對楚華謹道:“侯爺如果答應帶舒芬一起去西南,舒芬就幫侯爺出這個主意。”

楚華謹不耐煩地道:“難道我還能不帶你一起走?別忘了,我的東西還在你那裡,我能不帶你去嗎?”

裴舒芬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她最近確實一直病著,倒不是裝的。自從她被琅繯洞天踢出來之後,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斷,似乎要將她這輩子沒有得過的病,都一次得全了。她至今不明白琅繯洞天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你快說吧。如果沒什麼主意,也不要吊著我。我自去尋別人出主意也行。”楚華謹坐在裴舒芬的床前,低聲問道。

裴舒芬猶豫了一陣子,道:“侯爺若是想正正經經去西南,就要捨得出點血。”

楚華謹皺著眉頭看向裴舒芬:“你把話說清楚點兒。”

裴舒芬定了定神,對楚華謹笑著道:“妾身知道,侯爺手裡有筆大財。如今舍一些出來,捐於聖上,便能心想事成了。”

楚華謹像是有所了悟,偏著頭看著裴舒芬道:“你說,向朝廷捐銀子?”

裴舒芬點點頭,低聲道:“侯爺此舉,要做得光明正大,人人皆知,才能讓聖上無法再找藉口堵住侯爺的去路。”說著,又在楚華謹耳邊低聲囑咐了一番話,聽得楚華謹不斷點頭稱是。

過了幾天,京城裡的高門突然都在傳一出閒話,說寧遠侯在賣鋪子、賣田莊,將寧遠侯府祖傳的各種進項都換成銀子,存到了錢莊裡。

然後這一天上朝的時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