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命人將自己的馬牽過來。

這馬剛才撞在車上似乎受了傷。

二皇子便將這匹馬交給手下,從隨從那裡又挑了一匹好馬,對裴謙謙道:“來,二表哥送你回家。”說著,一手抄過裴謙謙的腰,摟著她上了馬,讓她側坐在自己的身前,叮囑道:“抱緊了,我們這就回去。”一揚韁繩,迅速往京城的城門跑去。

裴謙謙的丫鬟可意在後面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面兩人遠去的方向,喃喃地道:“這樣怎麼行?就這樣走了?”

跟著的兩個婆子卻不以為意,對可意道:“那是二皇子殿下,是姑娘的二表哥,你還擔心什麼?”

二皇子的隨從便分了一個人留在這裡,別的人也都上馬追著前面的兩人去了。

留下的那個人便同那兩個婆子一起,將車拖到了路邊,從車裡拿了工具下來,開始修車。

裴謙謙側坐在二皇子身前的馬上,

十分害怕,拉緊了二皇子的衣襟不放。

二皇子便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個點兒,你出城做什麼?怎麼沒有去參加你大表哥的大婚?”二皇子問裴謙謙。裴謙謙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去看我娘。”

裴舒凡葬在城外的楚家墳塋裡,並沒有遷回祖籍。

二皇子沒有作聲,只是奇怪。如今既不是大舅母的生祭,也不是她的死祭,更不是上墳的時節,裴謙謙怎麼突然想起要去給大舅母上墳?

過了一會兒,裴謙謙又道:“聽我哥說,我娘在世的時候,最掛念大皇子殿下的事。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孃的心願,很快就要達成。我去跟我娘說一聲,讓她放心。”

裴舒凡死的時候,裴謙謙才一歲半,他對孃的記憶,都是從她哥哥裴謙益那裡來的。

二皇子嘆了口氣,對裴謙謙歉意地道:“是我們對不起你們母子,你放心,等以後,大哥一定會害你們母子一個公道。”

裴謙謙卻毫不在意地道:“不用勞煩二皇子殿下。老天已經還了我們公道了。害我娘和我們兄妹的罪魁禍首,已經被抓到詔獄裡去了。”

二皇子雖然跟著楚華謹外放在西南,對京城裡面的事情還是知之甚詳,聞言知道裴謙謙之的是寧遠侯楚華謹的兩個姨娘謀害正室,被緹騎抓起來的事情,便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看,做了錯事,遲早都要還的。每個人都不列外。”

聽了這話,裴謙謙倒是笑了,抬頭看著二皇子瑩瑩道:“那你今天撞了我的車,傷了我的人,可要那什麼來還呢?”

二皇子跟著開玩笑:“當然是還你一輛車,再還你一個人,怎麼樣?”

裴謙謙扭頭不屑地道:“誰稀罕?!”

二皇子不以為意,笑著繼續逗她:“你今年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裴太傅給你訂了親沒有?”

裴謙謙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過了半天,才淡淡地說道:“我哥哥還沒有著落呢,我就更不著急了。”

二皇子打趣道:“歉意可要挑花了眼了。”

誰知這話挑起了裴謙謙的苦水,對著二皇子滔滔不絕地倒了出來:“……祖父和大伯父幫著挑了幾家人,可是這些人家雖然不如我們家,卻都不約而同地不願和我哥哥結親。”又有幾分難受的樣子,“想來是嫌棄我嗎被父族除族,只好依附母族而生。”

那時候裴謙益和裴謙謙只想著脫離寧遠侯府,對除族的後果完全沒有概念。

“你可是後悔了?”

二皇子看著裴謙謙的眼睛問。

裴謙謙搖搖頭,道:“不,我和哥哥都不後悔。只是有些難過……”

本來兩人該是眾人趨之若鶩的物件,卻落得如今無人問津的地步。

二皇子輕嘆一聲,安慰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