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在楚華謹娶了年輕的裴舒芬做填房之後,應該不會再有小妾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事了。——有年輕的填房夫人在,妾室還要去害原配的嫡子,就是讓填房夫人在後面漁翁得利呢。楚華謹的那幾個小妾再糊塗,也不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

所以如果把人往壞處想,益兒和謙謙回到寧遠侯府,面對的最大的不定因素,就是裴舒芬,和她以後有可能生出來的兒子。

想到此,賀寧馨便起身走到夏夫人身邊,在她耳邊俯身說了幾句話。

夏夫人聽了賀寧馨的話,眉頭蹙了蹙,道:“……若不是她的錯呢?”

賀寧馨笑道:“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兩個孩子有了不妥,無論是不是她的錯,應該都由她承擔後果。再說,這不也正是她信誓旦旦,要嫁到寧遠侯府的原因?——那麼如果孩子出了問題,是不是就應該找她承擔責任呢?”

賀寧馨的主意是,如果兩個孩子有一天,奉了聖旨又回到寧遠侯府的時候,由夏夫人出面,代表裴家這個孃家,向聖上求得一份旨意:若是在兩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前,就在寧遠侯府有個三長兩短,不管跟裴舒芬有沒有關係,都算是裴舒芬沒有盡到做繼母的責任。希望聖上能夠下旨,直接將裴舒芬從寧遠侯府休離。——相信這一招,直接斬斷寧遠侯府同裴家人的聯絡,也是聖上樂於見到的。況且是裴舒芬自己的孃家人所求,別人也怪不到聖上頭上。

夏夫人想了想,還是嘆息道:“稚子何辜?”賀寧馨的主意,其實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將兩個孩子當作了寧遠侯府同裴家,還有聖上博弈的工具而已。

若是聖上同意下旨,那麼皇后娘娘首先便是兩個孩子最大的靠山。再加上裴舒芬沒了別的指望,只能使盡渾身解數,燒香拜佛求兩個孩子長命百歲。若是兩個孩子命不好,還是自然夭折了,裴舒芬也別想坐享其成。就算她那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有個被休離的孃親,那個孩子也絕對承不了爵,而且會成為聖上奪爵的藉口,將寧遠侯府徹底打壓下來。——總之做填房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就別怪老天不做美,不成全你。

而聖上,賀寧馨知道,是一定不能拒絕這樣的誘餌,非下這道橫在寧遠侯府脖子上的聖旨不可的。

看見夏夫人傷感的樣子,賀寧馨也知道夏夫人看出了她的用意,可是她沒有別的法子。她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自己的孩子,唯恐他們受到傷害。再說,過分呵護,也會讓孩子不能成長。

賀寧馨雖然疼這兩個孩子,可是並不想他們長成如簡士芸這樣的人。雖然良善,可是無力自保,只能任人宰割。——如果將他們呵護成這樣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人心險惡,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不負責任。

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兩個孩子在別人眼裡有更大的利用價值。被當作棋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只好被人忽視,被人宰殺,都無人為之喊冤。

“夏夫人莫要傷感過甚。其實人生世上,都是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的作為的。此舉雖然眼下看來,似乎對益兒過於苛刻,可是往另一方面想,人家都說沒孃的孩子早當家,也是對他的歷練,希望他也能有化逆境為順境的造化。”賀寧馨勸道。

夏夫人難過地拿帕子拭了拭眼睛,道:“我們都沒有怎麼教過他……”他們寶貝這兩個孩子都來不及,怎麼捨得去教他們要如何認清人心險惡?

賀寧馨也想好了法子,對夏夫人道:“如果夏夫人不棄嫌,這陣子,就讓他們多來我們府上。我會想法子,慢慢教他們。雖然不能一蹴而就,可是先給他們提醒提醒,教一教為人處事的道理、手段,也是可以的。這兩個孩子都是一點就透的聰明人,日積月累,水滴石穿,一定能起作用的。”暗示要教兩個孩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