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宏宣帝斜睨了皇貴妃一眼,道:“萬一若是有事呢?”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皇貴妃想了想,反而覺得自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上一世,大皇子還不是太子,寧遠侯楚華謹在他妻子裴舒凡的謀劃下,向宏宣帝舉薦大皇子代天子去西南賑災。自己那時候知道,大皇子此去,若是做得好了,他回來就要封太子了,所以多方阻撓,就是不想讓他去。

那時宏宣帝本來也在猶豫,並不想派大皇子去。後來不知為何,宏宣帝突然改了主意,下了旨讓大皇子去西南賑災。

那時候,四皇子才九歲多,就算想讓他去搶這個功勞,都無法服眾。自己很是惱怒,命人給寧遠侯府多方使袢子,讓寧遠侯府的產業倒閉了不少。又讓四皇子在宏宣帝面前多方表現,企圖讓宏宣帝認識到他還有一個兒子,才幹不輸他的另外三個兒子,甚至比他們還要更出挑一些。

四皇子上一世,可不像這一世。他愛念書,胸懷大志,寫得一手好字,特別是模仿宏宣帝的字跡,仿得唯妙惟肖。在御書房將不愛念書的三皇子徹底比了下去。

有了這樣聰明的兒子,自己又有首輔和鎮國公府兩樣助力,才想方設法,拼命想讓宏宣帝打消立大皇子的念頭。

自己和四皇子一起,努力了很多年,發現這些法子都不奏效。宏宣帝不知在追查什麼訊息,對寧遠侯夫人裴舒凡格外倚賴。眼看自己再也扳不倒寧遠侯府,實在忍不住了,才聽從別人的慫恿,說四皇子唯一能出頭的時候,就是前面三位皇子都不在了的時候……

若不是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也不會想著對三位皇子的性命下手。

結果自己不但沒能害著他們的性命,反而被裴舒凡抓著錯處,徹底一棍子打死。

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下手的時候,不該將四皇子捲了進去。以至將一個手足相殘的罪名,扣到了他頭上。

她在冷宮三十年,不斷反省,懺悔自己的罪孽。就算她後來想到,那個給她出主意的謀士,其實應該是裴舒凡使得反間計,可是她若是不動心,那人無論說什麼都影響不到她。

她甚至不敢去想,其實在那人給她出主意之前,她已經早就有過那個念頭。畢竟皇后她怎麼也扳也扳不倒,就只有從這三個孩子下手。那人恰如其分的出現,將她心底深處沒有說出的念頭宣之於口……

這一世她重生之後,也對這個人十分警惕,打算等他一出現,她就要想法子將他後面的人揪了出來。

結果她一直等到大皇子做上了太子,也沒有等到那個謀士出現。

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這一世,裴舒凡提前死了,所以那個在西南旱災之後才出現的謀士,自然就沒有機會出現了。

而現在宏宣帝問自己,是不是應該派太子去西南。自己之前受了上一世的影響,覺得他一定要去。可是仔細想一想,宏宣帝讓太子去,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含義在裡面。

皇貴妃再一次警惕自己,這一世…………………已經同上一世不一樣了。

上一世,四皇子就如同曾經嵐淑妃的五皇子一樣,事事想爭先,跟著她一起給幾位皇兄下袢子……

這一世,四皇子敦厚可愛,兄友弟恭,跟幾位哥哥和一個姐姐都處得極好,也不再愛念書,只愛弓馬騎射,最近還迷上了火槍。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應該有的樣子。並不因為他是皇子,就要去孜孜以求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皇貴妃兩世為人,當然已經明白過來。孩子長成什麼樣子,都在於他從父母那裡受到的教育,和身處的環境。

用愛教出來的孩子,不會缺愛。用恨教出來的孩子,不會缺恨。

孩子就是一張白紙,父母想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