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把話說開了好。”

簡飛振在屋外聽見孃的話,更覺得無地自容,忙進來跪在床前的地上,對簡老夫人磕了一個頭,低聲道:“娘,您別生氣了。都是兒子不好。”

簡士芸笑著要拉簡飛振起身,“地上涼,快別跪了。”

簡飛振看著簡老夫人端坐在床前,目光平視,看都不看他一眼,顯見氣還沒消,便不肯起來。

簡士芸見拉不動簡飛振,有幾分尷尬,起身要走,道:“好了,好了,你們母子倆好好聊聊,我就不在這裡添亂了。”

“妹妹!”

“姑母!”

簡老夫人和簡飛振同時叫住了簡士芸,似乎都不想讓她走。

簡士芸無可奈何,只好坐回到簡老夫人身旁,對這母子倆道:“既然你們不想我走,總得好好跟我說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啦?——我就算想做個和事佬,也得知道青紅皂白,才好幫你們說道說道啊!”

簡飛振躊躇了幾分,想要開口。

簡老夫人卻搶在他之前,拉著簡士芸的手,低頭垂淚道:“妹妹,今日之事,其實不怪老二,都是我的錯。”說著,將寧遠侯夫人在刑部大堂上說得話轉述了一遍,又道:“我都不記得是哪一日跟她說起過這事,誰知道她會當了真,起了別的心思,在外面亂傳?——如今鬧出來,她自己沒臉是小事,連累到我,還有老大,在賀家老爺和夫人面前,怎麼抬得起頭呢?”

簡士芸聽說前一陣子傳得沸沸揚揚的賀家女“淫奔”之事,原來是從簡老夫人這裡起得頭,也是大吃一驚,忍不住道:“大嫂,這事是有些棘手。看來大嫂確實應該去賀家,親自向賀家的老爺和夫人好好解釋清楚才是,不然以後賀家大姑娘嫁進來,有得是饑荒打。”

簡老夫人滿面羞慚,點頭道:“正是。

給賀家老人、夫人賠罪是小事,我自然會去。我真正擔心的,是老大那裡。——若是他知道了這事,指不定、指不定,就要把我們趕出去了!”說著,捂了臉又哭了起來,眼淚如掉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簡士芸覺得奇怪,大齊朝裡孝字大過天,除非簡飛揚想被人彈劾不孝,哪敢把親孃趕出去?忙道:“大嫂這話偏了。別說大嫂是無心之失,就算……,媳婦也沒有孃親重要。再說老大是嫡長子,哪有這樣對待孃親的嫡長子?他要敢這樣不孝不悌,咱們開祠堂,請了族裡的耆宿過來,好好責難他都行。——大嫂想多了,老大小時候就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必不會這樣有了媳婦就忘了孃的。”

簡飛振聽見姑母沒有勸到點子上,十分不自在。

簡老夫人將簡飛振的神情看在眼裡,知道今日不說清楚此事,在二兒子心裡永遠都是一個坎。——何必為了外人,影響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母子關係?

想到此,簡老夫人用帕子省了省鼻子,才從容地道:“妹妹,你出嫁多年,很多事都不曉得。”

簡士芸訕訕地笑道:“是妹妹僭越了。”

簡老夫人撫著簡士芸的手,搖了搖頭,緩緩地道:“今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妹妹知道,當日我們簡家被奪爵,趕回祖籍。龐太后諭令我簡家子孫,世代都不許科舉入仕。沒了爵位,也不能做官,我們簡家的兒孫,以後世世代代都只能務農、或者經商。我實在不甘心,老祖宗出生入死得來的爵位,就這樣白白丟了去。為了我們簡家能重振門風,我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老大身上,對他,比對他的弟弟和妹妹要嚴格許多。”

“妹妹是過來人,你知道飛揚生下來就是我們簡家的嫡長子,金尊玉貴的長到十歲,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這樣一個嬌氣的公子哥兒,如何能挑起養家活口,光宗耀祖的重任?我若是個男人,我自己就去創一番事業,不會把希望都壓在一個孩子身上。可是我只是一個女人,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