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歪著,道:“太夫人太心急了,其實不過才過了一柱香的功夫。”

“才一柱香?”太夫人也笑了,還以為過去好久,原來真是自己太心急。

“這兩個孩子,到底沒有在我身邊長大,以後要費的功夫多著呢”太夫人嘆了口氣,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有些遺憾。可惜裴舒凡只生了一個嫡子就去了,若是再多生兩個嫡子,她也不用對現在的填房兒媳婦讓步了。

太夫人便想起昨天的事兒。

昨天,大兒子楚華謹過來跟她求情,說是裴舒芬剛查出來有嚴重的宮寒之症,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得的,可是那避子湯不能再喝了。避子湯就是取其寒涼之效,來阻擋婦人承歡之後受孕的機率。

寧遠侯太夫人吃了一驚。她也是婦人過來的,自然知道宮寒之症對婦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一時又悔上來,對楚華謹罵道:“裴家那麼多女兒,你偏偏挑些病秧子娶過來。——真不知你們父子倆都是什麼眼光”居然把老寧遠侯楚伯贊也罵上了。

楚華謹的原配嫡妻裴舒凡是他爹老寧遠侯楚伯贊幫他求娶的,還主動退了以前的親事,才將這位姑娘娶進門。

楚華謹現在的填房夫人裴舒芬,是楚華謹自己要求一力求娶的。

兩個兒媳婦,寧遠侯太夫人都沒能說得上話,不是不鬱悶的。

“舒凡是嫡女,縱然身子弱,也不耽擱生孩子。你看她喝了那麼久的避子湯,後來不還是生了益兒和謙謙出來?——偏你的小填房那樣嬌貴,連避子湯都不能喝?”太夫人指著楚華謹的鼻子數落。

當年裴舒凡剛進門,太夫人為了給她個下馬威,暗中給她下了一陣子藥,故意讓她生不出來,自己才好插手,抬舉兩個通房丫鬟生了庶長子和庶次子。後來被裴舒凡發覺,停了藥,又四處求醫問藥,折騰了七八年,才生出益兒,後來又生了謙謙。只是她的身子本來先天就弱,又被太夫人的虎狼藥壞了根基,最後還不顧命的生了兩個孩子出來,就是身體正常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蹉跎,最後才年歲輕輕就撒手歸西了。

說起這些事,楚華謹臉上有一絲不虞。太夫人是他親孃,他沒法子明著抱怨,可是當年太夫人對舒凡做的事,楚華謹不是不怨的。

好好的一個正房娘子,有才幹,性子又好,同自己舉案齊眉,還給自己納了這許多如花美眷,若是能同她白頭偕老,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被老孃折騰得她早早地沒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又得了個不比裴舒凡差的填房夫人,除了醋性大一些,別的地方,都比舒凡有過之而無不及。老孃又藉著裴家的勢,開始窮折騰,天天派人盯著自己和舒芬房裡,有些什麼動靜,就要派婆子送避子湯過來,也不怕下了自己的臉面

想到這裡,楚華謹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太夫人將楚華謹的臉色看在眼裡,又氣了上來,賭氣道:“裴家的老2,嫁到首輔家裡,如今已經生了兩個兒子,據說又懷上了,在家安胎。裴家的老三,嫁到皇商羅家,算是低嫁,可是嫁過去半年就有了孕,也已經生了兒子。你說,你既然這麼看重子嗣,當初怎麼不求娶那兩個年紀大一些的庶女,偏要娶這個尚未及笈的?——那時候我都不好意思出去走動,動輒被人取笑很有意思嗎?”。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色字頭上有些不檢點,真比不上他爹老寧遠侯。如今的填房夫人年歲雖小,卻將自己的兒子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裙帶上。

太夫人雖然不管內院的事兒,也知道楚華謹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去過妾室的院子了。以前還每月去齊姨娘和方姨娘的院子裡住幾天,這兩個月,居然連裴舒芬來小日子的時候,都沒有離開她的屋子。

兒子和媳婦的感情不好,縱然家宅不寧。可是兩人的感情太好,也不是事兒。

“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