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桐星!——你……”桐月忍不住驚呼一聲,又趕緊給楚華謹行禮:“侯爺……”

裴舒芬從桐月後面走過來,笑道:“侯爺在裡面呢?”一邊說,一邊撥開桐月,看見了楚華謹和桐星兩個人的樣子。

屋裡濃濃的歡愛過後的味道揮之不去。

裴舒芬雙手忍住顫抖,含笑對楚華謹道:“侯爺今日回來的早。怎麼都不派人來說一聲?”屈膝行了一禮。

楚華謹笑著從淨房走出來,握了裴舒芬的手,道:“我回來尋夫人,可是夫人不在。”又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的手。

裴舒芬手裡一僵,想當作沒有看見桐星的樣子,轉身就走。

誰知桐星從榻上撲下來,跪在裴舒芬腳邊哭道:“夫人饒了奴婢吧!夫人饒了奴婢吧!”一邊哭,一邊咚咚地給裴舒芬磕起頭來。

楚華謹毫不在意,看著裴舒芬笑道:“你這個丫鬟不錯,給她開了臉吧。”

裴舒芬臉上再也過不去,甩手出了淨房,往自己內室裡歪著去了。

楚華謹知道裴舒芬是犯了醋性,不以為意,笑著過來坐到床邊,推著她的肩膀道:“怎麼啦?生氣了?——不過是個丫鬟,也值得你生一場氣?!”

裴舒芬心裡忍得要吐血,轉身過來看著楚華謹,顫抖著問道:“侯爺把我當什麼了?”

“當什麼?當夫人啊!”楚華謹握了裴舒芬的手放在胸前,嬉皮笑臉地道:“要不要我把心剖開給你看看?——裝得全是你!”

“既然全是我,你還能……還能跟別人在一起!”裴舒芬十分不解,明明已經跟她心心相印,明明他心裡只有她,為何還要跟別的女人滾床單!

楚華謹愕然:“這有什麼關係?”

裴舒芬拿了帕子捂在嘴上,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淌:“有什麼關係?——你心裡既然只有我,就不能跟別人……跟別人在一起!”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很難嗎?

楚華謹看見裴舒芬傷心的樣子,心裡既詫異,又愧疚,訕訕地縮回了手,低了頭道:“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這樣低聲下氣,從楚華謹襲了爵以來,還從沒有過的,特別是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

裴舒芬看見楚華謹居然道了謙,心裡好受了些,忙拭了淚,從床上坐起身道:“侯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妾身一般見識。侯爺是這後院的主人,自然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妾身僭越了。”先緊後松,打個巴掌給個甜棗,裴舒芬將尺度拿捏得十分得當。

楚華謹被裴舒芬這一番又打又拉果然伺候得很是受用,忙換了話題問道:“今兒在大覺寺的法事做得怎樣?”

想起今日回家,嫡母、父親和大哥、大嫂對她橫眉冷對的樣子,裴舒芬暗暗打了個寒戰。好在她早就安排好了要去大覺寺給大姐做冥壽,這話一提,孃家人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下來。後來孃家大嫂帶著兩個孩子陪她一起去大覺寺的路上,還跟她說了幾句話。

裴舒芬為了大姐裴舒凡的法事是下了本錢的,無論是法堂的擺設,還是紙錢香燭人馬,都是上好的。又請了五百僧人唸經,場面十分宏大。

她孃家大嫂沈氏的臉才完全和緩下來,臨走的時候,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了許多話。——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想起這些,裴舒芬對著楚華謹勉強笑道:“今兒萬事都好,就一樣不好,侯爺沒有能過去。”說著又哭了起來,“我們姐妹倆都是苦命人……”

楚華謹忙安慰了她半天,才起身去方姨娘院子裡去了。

這一天晚上,楚華謹不好意思,便沒有過裴舒芬的院子裡來。

第二日一大早,楚華謹就進了宮,遞牌子求見皇后娘娘。

鎮國公簡飛揚也正在宮裡求見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