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揀了幾樣口味淡的。”

代璇聞言,抬頭瞅了瞅趙長寧。他的口氣淡淡的,似乎並不以為意,只集中精神對付眼前的吃食。

大約是從軍形成的習慣,他並不像許多世家子那樣注意保持儀態優雅什麼的,吃的很快但並不很粗魯。

代璇拈著一塊南瓜餅,饒有興致的看著趙長寧,心道當年究竟是用了多少時間,才將趙長寧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她也是見過皇帝貴妃公主皇子的人,縱然不刻意區別,也能發現趙長寧同他們的不同。

所謂居移體養易氣,就算不刻意端著架子,很多人舉手投足中也帶著雍容典雅之氣,而趙長寧卻親民的多。

雖然他也是不折不扣的貴公子,該撐場面的時候也毫不含糊,但私底下卻是更加不拘小節一些。

代璇不由想,也許這也是她能和趙長寧處得來的原因之一?

或許換一個人,會覺得代璇不夠端莊優雅、舉止粗俗,會覺得趙長寧不夠講究、失了身份。

雖然代璇走神了,但視線卻依舊是放在趙長寧身上的,而且還是託著腮光明正大的看。

饒是趙長寧夠淡定,也有些疑惑了,放下手中的碗筷抹了抹嘴巴道:“可是我臉上有東西?”

不能吧?他雖然這些年在軍中混成了糙漢子,也不至於這般失了禮數。

趙長寧不自覺的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沒發現異樣,而此時耳邊卻響起了一聲輕笑。

“怎麼啦?我就是看著你吃飯的樣子很有趣,怎麼,還不給看不成?”

“你看了這麼久。莫非還能從我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趙長寧抬手摸了摸鼻子,嗤笑了一聲。

“是啊是啊,還用我看嗎,你本人就是一朵大大的奇葩花兒!”代璇隨口就接上了一句,不過話才出口就覺得不對,不等說完起身就往外跑。

哪知道椅子太重,代璇一把沒推開倒是被椅子腿絆了一下子,只耽誤這麼一下子的功夫,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說我是奇葩?”趙長寧一個巧勁兒就把人撥拉到自己身前,笑的有些古怪:“來說說。我倒是哪兒讓你覺得奇葩了?”

代璇張了張嘴沒吭聲,她這會兒才想起來,奇葩原本的意思並不是調侃人來的,而是真心實意的夸人啊,用在趙長寧這種青年才俊身上,那是誇讚對方才能出眾的意思哎。

只是她的口氣原是偏向調侃,而偏偏還不打自招的說完就跑,可不是叫趙長寧察覺了不對麼。

雖然不曉得網路引申出來的意思,但憑藉趙長寧的腦袋瓜子。深刻領會涵義什麼的還是做得到的。

不過就算是被抓包,代璇也不打算實話實說,不是有句話麼,叫坦白從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她雖然暫時不打算回家過年,可也不想牢底坐穿吶。

“哎,這不是就……覺得你很厲害。明明是出身尊貴,卻能放下身段從小兵做起,還立下戰功。比那些紈絝子弟厲害多啦。”

看著代璇閃亮亮的星星眼,又聽著她半是恭維半是諂媚的話,趙長寧竟是一點都不煩躁,反而覺得很是有趣。

想到當年他的冷酷名聲還沒這麼響亮的時候,京裡還是有不少姑娘敢接近他的,但是那些人眼中透露出的,不外是刻意討好與奉承,叫他沒來由的煩躁。

可代璇不是,縱然她的表現和那些花痴女一樣,看在趙長寧眼裡,卻只想再多逗逗她,看看她更多不同的反應。

“哦,是這樣啊——”趙長寧託著聲音慢慢鬆開手,就在代璇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額頭卻捱了一個響亮的腦瓜崩。

看著代璇捂著額頭瞪著眼睛的模樣,趙長寧忍不住大笑起來,竟是抬手就把代璇攬到跟前,然後吧唧一聲親了一口,正好親在了代璇的手